这一回,楚寂缓了许久才缓下来。
然他才缓下来不大一会儿,便又到了下一次嗅时,莫说回答裴时乐的话,便是连呼吸似都没了多少气力。
可他还有三次药要继续用上。
裴时乐只迟疑了少顷,便又拔开瓶塞,将药瓶凑到楚寂鼻底。
这最后的三次,楚寂连缓下来的间歇都没有,裴时乐自也没有得以离开的机会。
她就只能站在床边,看他生不如死地承受着这巨大的痛苦与折磨,她甚至能清楚地瞧见楚寂浑身都如失了血一般的青白皮肤下仿佛在不断游走的经脉
血管。
像是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暴动,非要冲出血管乃至皮肉才罢休,却偏又被那一根根银针压制着不能如愿,只能于他身体里不停叫嚣。
待这第二炷香燃尽,他指尖流出的血水才终是由紫色变成腥红色。
他的头发以及他身下的薄褥早已被汗湿透,整个人仿佛才至水中捞出一般。
可无论再如何痛苦难捱,他始终没有吭上一声。
裴时乐看他虽如死过一遭般鼻息微弱,但仍留着一口气没有死去,她便没有再在这屋里停留,将药瓶放下后当即离开。
夏侯交代的
事情她做完了,其他的与她再无干系。
楚寂是死是活,更与她无关。
她在跨出屋门时碰到了程风,程风却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严肃着脸一言不发与她擦肩往屋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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