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夫人再也克制不住了,她努力维持的侯府脸面,就这样被宁沐兮当众撕开,虽然只是在自己府上,可她也是无法接受的。
“南生是侯府世子,何须要拿你的银子!你的嫁妆你自己好好收着,拿出来作何!”
宁沐兮和年南生是夫妻,妻子给丈夫一些支持,那无可厚非。
可若是年南生主动索要,那味道就变了。
即便找宁沐兮要银子是她们共同的计划,可她也是不能让这件事曝光的。
可宁沐兮依然只是在笑,根本就不在乎年夫人威胁的眼神。
面露惊讶之色,“婆母您不知情吗?世子从我这里借了二万两,还写了借据,您要看看吗?”
“借据!”
年夫人声线骤然拔高,不可思议的看向宁沐兮,“宁沐兮,你是侯府少夫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作为侯府少夫人,我也有
责任维护侯府的名声,二万两银子要发府上下人的月钱足矣,婆母还是先跟世子商量尽快将月钱发下来,至于管家……”
宁沐兮双手一摊,“我以往在娘家,未曾学过如何管家,无法但此重任,还要婆母多辛苦些。”
年夫人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宁沐兮院子里离开的,她整个人都快要气疯了。
一直到天黑,都没有想明白宁沐兮到底在发什么疯。
可烦心事却还是在接二连三的找上门了。
账房捧着账本苦着一张脸站在她面前,“夫人,少夫人院子的门修好需要十两银子,绿枝的药钱将近三两,您看这……”
“马上入冬,主子们的冬装,炭火,以及下人们的冬装,大概需要三百两银子……”
“明日厨房需要采买,需要十八两银子……”
一笔笔账,听得年夫人头痛欲裂。
终于,她忍无可忍,抬手就将手边的茶盏砸在了账房面前。
“什么都找本夫人,你这个账房是做什么的!”
账房委屈又冤枉,可他是老侯爷留下来的人,生死都在主家身上,只能小心讨好陪笑,“夫人您息怒,实在是账上已经没银子了,铺子的进项还得半月才入,庄子上今年
收成也不好……”
当年老侯爷留下来的家产其实不少,可夫人和世子都是不善经营的,就连现在还剩下的两个铺子和一个庄子,那都是拼命才保全下来的。
没有了侯爷,朝廷俸禄停发,赏赐更是绝无可能。
庄子和铺子的收益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侯府的开销。
他只是账房,也变不出银子。
这些情况年夫人再清楚不过,否则她也不会着急想要把管家权交给宁沐兮。
届时,各项支出都只能是她去想办法。
原本今日不是说这件事的最好时机,可谁知道宁沐兮那个贱人会当众问起下人月钱的事。
她何尝不知道宁沐兮打的是什么注意?
想着宁沐兮这种清流世家的出来的最是要脸面,更何况她还是将管家权交给了她,显示的便是对她的重视。
可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先下去,明日我让周嬷嬷带银子给你入账。”
得了这话,账房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年夫人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桂香,你有没有觉得宁沐兮变了?”
“好像是不一样了。”周嬷嬷仔细想了想跟宁沐兮的每次接触。
“自从回门那日,就好像与以往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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