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非但没想劝自己,还跑去见了程时安。
虽然她见程时安的缘由,芸萱已在清醒后第一时间跟他解释过了,可裴明奕心里还是不舒服,又道,“锦衣卫要了那妇人的口供,给你你不要,隔日就自己去牢里逼问。”
“苏晚吟,你好能耐啊。”
苏晚吟也诚实回答,“可我并未见过锦衣卫送什么口供。”
裴明奕眼眸微眯,“若非你下达了不准锦衣卫帮忙的口令,你的婢女也不敢把本王的人拦在门外!”
“我真不知道。”苏晚吟真是冤枉。
两人都沉默了。
许是这么长时间没听到屋
里有新的动静,顺子在外头小心翼翼禀报,“王爷,太子见您迟迟不露面,强行把太子妃拖到院子里,声称要打死。”
裴明奕猛地坐起身,下意识看了下苏晚吟脸色。
她疲惫笑了一下,“连累王爷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她心里突然又难过起来,因为想到刚刚与自己纠缠的人心里还有别人···顿时觉得那场情事荒唐又可笑。
裴明吟本能觉得自己不该走,该拥着她好好睡一觉。可事情···
他弯腰在苏晚吟唇上温柔碰了一下,“乖,本王很快就回来。”
“你好好睡一觉,一会儿温雨过来帮你看看。”
苏晚吟看起来真的太累了,点了点头便缩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直到裴明奕穿好衣裳,蹑手蹑脚出去,她才轻轻舒了口气。
她是很累,可哪里能睡着?
支棱着酸胀的眼皮发了会儿呆,芸萱推门而入,带着哭腔道,“小、小姐,奴婢该死。”
苏晚吟知道她内疚什么,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自己得被世俗礼教逼得跳了江才行。不过她好歹重活了一世,没什么东西比性命更重要。
何况,幸好是裴明奕。
就算没有这一遭,她恐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早晚的事。
“我想沐浴。”
听着苏晚吟沙哑的声音,芸萱恨不得被下药的是自己,“宋公子早
吩咐他的人烧好了热水,奴婢这就去取。”
即便苏晚吟再想得开,听到宋舒白的名字还是觉得难堪。
但事已至此,矫情有什么用。
她没让芸萱近身伺候,因为身上全是裴明奕留下的印子,除了让人脸红心跳的部位,连手臂、小腿、甚至脚踝上都有。
她忍着羞耻把身体里裴明奕留下的东西弄干净,心情也如这平静无波的水面一样,看似安宁,底下一片浑浊。
“芸萱,帮我去药铺抓些避子药。”
芸萱一听,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小姐,等温大夫过来看看再说吧,您的身子怕是经不住那么凉的东西。”
“再说您和王爷有婚约,王爷一定会早日娶您过府,不必···这样伤身子的。”
苏晚吟累得眼皮都不想抬,“与其他无关,是我单纯不想。若是温雨知道了,王爷自然也会知晓,平添麻烦。”
“让你去就去。”
她和裴明奕之间还不知道最终会是什么情况,这次的事只是意外。
她不该也不能如此草率留下一条无辜的性命,若父母相爱,日子简单,那孩子便是恩赐。反之,则是捆绑彼此的枷锁。
苏晚吟自己就是父母失败爱情下的受害者,她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某一日能自由自在回到清州,过着什么都不必考虑的轻松日子。
所以孩子这件事,她不能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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