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盏茶功夫,雪境回来了。
“王爷,松耳是被胭脂姑娘派去盯着太子妃的人,也是跟踪太子妃的人才去了药铺,那味药是从他床下搜出来的不假。”
胭脂十分骇然,
“不可能!松耳胆子小,他绝不敢做这些事。”
“他定是被人设计了!”
“咳咳,这是王府,谁能陷害王爷的人。”雪雁虽然也是稀里糊涂,可嘴上却不饶胭脂。
裴明奕斜睨雪雁一眼,后者缩着脖子不敢再吭气。
他挑眉问胭脂,“是你让他跟踪的?”
胭脂咬唇,锦帛在手里绞了好一会儿,“是。但奴婢没有恶意,只是···”
不等她说完,裴明奕吩咐雪境,“继续。”
听到这,雪雁没来由地吞了吞唾液,心跳如鼓。
雪境的声音像山涧刚融化的溪水,又冷又清,“但属下没在松耳指甲缝里找到草药的残留,证明他没拿过药。”
“药铺老板也并不认得松耳。”
“咳咳咳。”
周静桐突然咳得撕心裂肺,裴明奕看过去眼神一紧,见她捂唇的指缝间渗出了血,他冷声道,“叫温雨过来。”
屋里。
温雨在内室给周静桐看脉,她眼睁睁看着雪境在裴明奕耳边说完了一切却无能为力。
她缓缓闭上眼,睫毛微不可查的发颤。
温雨施完针,一脸疲惫,“太子妃,小人不是神仙,请您安心静养。您要是在王爷府上这么一个劲的吐血,那
不就是让太子过来找王爷干架吗?”
话音刚落,就见有泪从周静桐眼角滑落。
温雨一个激灵,抱着药箱就往外跑,连招呼都没和裴明奕打,好像屁股着火了似的。
雪境也识相的告退,房间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裴明奕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甚至看着床上的人,脑子里也不自觉拿她和苏晚吟比。
越比越发现自己很早以前就看不清周静桐在想什么了。
耐不住这死一般的煎熬,周静桐先开了口,“王爷都知道了。”
“我这么做···也只是想见见你,对不起,你、别怪我。”她双手捂着脸哭泣,声音也闷闷的,“我这辈子就剩这么点念想,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吗?阿奕。”
从前,莫说她这般哀求,哪怕是皱一下眉,就是让裴明奕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会眨一下眼。
现在想来,还真他妈的蠢。
他淡淡道,“你想见我和让胭脂背锅有什么关系?”
周静桐心里咯噔一下,双手下意识捏紧身上的锦被,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你心疼她,因为她要怪我,是吗?”
裴明奕拧眉,忽然觉得和她说话很累,“这是两码事,你为何非要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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