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宫门口,裴明奕亲自出来接她。见她脸上的胭脂比平日揉的多,嘴唇也似枝头新开的花瓣,粉嫩娇艳,整个人气色好得叫人移不开眼。
当真是玉肤如醉向春风。
裴明奕伸手就要抓她腕子,被苏晚吟急忙躲开,提醒道,“这是皇宫,王爷自重。”
裴明奕直勾勾盯着她,“平日在清晖园与本王日夜相对,也没见你细心打扮。今儿连首饰都是用的新打的···不公平。”
他恨不得让宫里这些个侍卫太监都闭上眼才好。
苏晚吟不与他
争论这个,转而问道,“王爷可知圣上传召我入宫所为何事?”
裴明奕脸上这才有了些笑,“大理寺今日结了案子,父皇得了空,准备将我们的事定下来。”
苏晚吟其实猜到了,不过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下意识捏了捏拳,“哦。”
见她神色平平,裴明奕心里也没底,“那、那你想好了没有?本王将我们之间的感情跟父皇说的天崩地裂,你若是否认···他会不高兴的。”
“你舅舅的铺子正在往北延伸,与锦绣阁合作的事也快谈妥了。”
苏晚吟愣了一下,挑眸道,“王爷、这是威胁我?”
裴明奕瞬间收敛周身气焰,他本可以坐轿辇,却像个小侍卫似的跟在她身边,苦涩一笑,“本王哪儿敢。”
“反正,你休想跑。”
这赖皮的口气竟跟个小孩儿似的,让她哭笑不得。
暖心阁。
苏晚吟跪地行礼,德庸帝正看今日最后一封折子,朱笔未停,也没叫她起身,裴明奕就跟她一并跪着。
拔高了嗓门儿,“儿臣给父皇请安。”
德庸帝把折子一丢,捏了捏眉心,扭头跟姜宁抱怨,“这混小子,次次都要护着人家。”
姜宁陪着笑,“王爷心里有牵挂,不正是陛下想看到的。”
德庸帝也跟着轻笑出声。
“都起来吧,给苏小姐赐座。”
“民女叩谢圣恩。”
话刚说完,
裴明奕就拉着她起身,嘟囔了一句,“你膝盖不好,赶紧坐。”
这是还记恨皇帝让苏晚吟在行宫跪了三日的事呢。
德庸帝斜睨自己好大儿一眼,转而问苏晚吟,“膝盖不见好?”
裴明奕刚准备张嘴,苏晚吟抢先一步,“谢陛下关怀,已无大碍。”
德庸帝又问,“碧洪山黎亭挟持你这事,你以为怎么处置好?”
这是大事,怎么轮得到苏晚吟提意见?她心下一震,不禁猜测皇帝为何要问这个。
此事明显是太子授意,但前有黎亭自愿顶罪,后有太子妃为其开脱,没有确凿证据,太子顶多算是驭下不严。
裴明奕将事情全权交给大理寺查,不也是因为一早就猜到了皇帝会留着太子。
事情既已有定论,皇帝这是试探她?
裴明奕见她略有疑虑,当下不满道,“自是该杀杀,该剐剐,她是受害者,父皇为她除了恶气就是,这有什么好问的。”
“你给朕闭嘴。”德庸帝还是没忍住,“能待待着,不能待滚出去浇花儿!”
眼看父子俩动了气,苏晚吟也没时间多想,忙道,“陛下息怒。黎亭在碧洪山拦截民女威胁王爷,自是该杀。”
“他身为东宫总管太监,违背太子意愿,险些令太子陷入不仁不义之境地,更是该杀。”
“是以,民女认为黎亭死不足惜,还可震慑其它心怀不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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