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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容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入了揽月院。
玉姣瞧见薛玉容过来,并不意外。
薛玉容身为大夫人,自然应该来探望有孕的妾室。
薛玉容进门的时候,容光焕发,脸上甚至隐隐地带着几分喜色。
她一眼就看到了,半靠在软榻上的玉姣。
她径自走到玉姣的跟前,对着玉姣伸出手来。
玉姣有些迟疑。
薛玉容就已经先一步,拉起了玉姣的手,薛玉容的手冰冰凉凉的,这样摸着她,让玉姣忍不住地想起了毒蛇那冰冷的蛇皮,玉姣想把手收回来。
但薛玉容微微用了一些力气,然后温声道:“我的好妹妹,怎么对我这般生疏?”
“瞧你这样子,难不成是害怕我惩戒你?”薛玉容终究是松开了玉姣的手。
玉姣把手缩回了袖子里面,不着痕迹地蹭了蹭。
然后开口道:“夫人,我的身体不便,便不给夫人请安了,还请夫人谅解。”
玉姣从来没想过。
昔日瞧见孟侧夫人有孕,嚣张跋扈的她,如今竟然学着孟侧夫人的姿态,做起事情来。
当然,她若是真有孕了,一定会夹起尾巴做人,绝对不会拿孩子当筹码和人博弈,免得给没出生的孩子招惹上恨意。
可现如今……她没有身孕!
她不只没有身孕,她还借着这个子虚乌有的孩子,引蛇出洞。
若是不嚣张不跋扈,不拉仇恨值,如何能引蛇出洞?
只等着把这背后的毒蛇引出,掐上它的七寸,叫它永无翻身的机会,往后她真有孕的时候,才能安全几分。
薛玉容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散了几分,她冷冷地打量着玉姣。
她来的时候,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
只当自己是来看,自己未来的儿子的,对玉姣也应该和气几分,才能叫玉姣顺利生下孩子。
可现如今……她看着那言语轻慢,且充满挑衅的玉姣,再看向玉姣那满面娇态的样子,她这心中的不忿,就冲垮了她好不容易聚集起的理智。
薛玉容盯着玉姣,冷笑了一声就道:“妹妹如今有了身孕,自然是娇贵了,不过妹妹还是不要忘了,当初若不是我施恩与你,你如何有机会,成为这伯爵府的侧夫人,还能怀上主君的孩子?”
玉姣似笑非笑,施恩?
薛玉容管这叫恩?
她心中是这样想的,脸上却笑了起来:“是了,我的确要感谢嫡姐你,若不是嫡姐你,我哪里能得见主君,如今倍受恩宠?”
类似的话,从两个人的口中说出来,是不一样的味道。
薛玉容拿这话来刺玉姣,玉姣同样也可以用这话,来刺薛玉容。
玉姣相信,午夜梦回的时候,薛玉容想起带她入伯爵府这件事,定是十分后悔的。
至于薛玉容当真如玉姣想的那般,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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