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远收回思绪。
他知道玉姣打着自己的名义,私自离府后,心中是恼的。
可又知道,玉姣是为了去探望薛琅,心中就有了几分心疼。
如今再见玉姣这般模样,萧宁远的心就更软了几分。
他开口道:“我同你说这个,并非苛责你,今日是我替你圆了这个谎,可若你没这么好的运气呢?”
“若是没为你圆下这谎言呢?”
“你这样无视伯爵府的规矩,怕是要被请家法!”萧宁远沉声道。
玉姣听到这话,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似乎被家法二字给吓到。
她眼中那要落不落的泪花儿,也落了下来。
她知晓,这做人,尤其是做女人,该柔弱的时候就得柔弱,该落泪的时候就得落泪。
萧宁远见状,抬起手臂来:“过来!”
他说家法一事,并未随意吓唬她。
而是,按照府上的规矩,私自出府,要杖责。
他总不能,明面上为了纵玉姣,打破府上的规矩,若真是如此玉姣在府上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所以,他的语气就严肃了一些,希望她不要再犯此事。
可没想到,不过几句话,玉姣就掉了眼泪。
玉姣挪着小步,来到萧宁远的跟前,萧宁远的长臂往回一揽,便将玉姣摁在自己的怀中。
“委屈?”萧宁远低沉的声音从玉姣的头顶传来。
玉姣抿唇:“妾不委屈,妾只是只是觉得自己犯了错,怕主君同妾生气,不想理妾了”
说着话,玉姣就抬起头来,用自己那仿若含着秋水的目光,怯怯地,看着萧宁远。
萧宁远正色道:“虽不会因此不理你,但你竟然有胆子用我的名义出府,得罚!”
玉姣的身子软了下来:“那主君打算怎么罚妾?”
萧宁远瞥了玉姣一眼,然后就将玉姣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玉姣有一瞬间的茫然
萧宁远不是那个意思?
只见萧宁远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一沓公文,开口道:“今日怕是要连夜处理这些公务了。”
“便罚你,为我研墨。”萧宁远说着,便见玉姣一脸窘迫地站在那,察觉到玉姣的意思,便朗声笑了起来。
玉姣被萧宁远这样一笑。
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其实并非想引诱萧宁远,只是她希望萧宁远忘记和自己之间不愉快的事情,才出了此策。
没想到萧宁远想的,根本就不是这回事儿!
玉姣连忙道:“妾去给主君煮一些新茶!”
玉姣说着,便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去,出门的时候,还差点没撞到了门框上。
萧宁远含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这丫头怎么还和一个未出阁的小女娘一样,冒冒失失的。
今日出府,她也是过于冒失。
不过这种冒失,倒也不会让他过于恼怒,反倒是让他觉得,玉姣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赤诚单纯。
而此时。
玉姣出了屋子,便长松了一口气。
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万幸,萧宁远没在此事上,过于苛责她。
这样想着,玉姣便看着春枝说道:“春枝,你去将主君上次赏的新茶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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