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如同厚重的墨汁倾泻于天际,星辰隐匿,唯有一轮孤月高悬,洒下清冷而幽黄的光辉。
月光如细丝般穿透寒夜的帷幕,不偏不倚地洒在覆满白雪的地上。院中,帘子掀开,桑葚面上带着喜色进屋:“大娘子,果然不出您所料,朱氏被伯爷禁足在院中,二娘子方才趁着夜色,带着身边的珠翠从后门出府去了。”
沈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眼中却闪烁着不易察觉的锋芒。她轻启朱唇,声音温婉而坚定:“桑葚,替我备好那件月白色绣兰披风,今夜的风,似乎比往日更添了几分寒意。”言罢,她缓缓起身,步伐轻盈地走向窗边,月光恰好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屋内烛火摇曳,将她的面庞映照得柔和而深邃。轻抚过窗棂,望向那片被月光铺陈的银白世界,心中暗自思量。
不多时,桑葚已为她披上了披风,系好细带,那披风上的兰花仿佛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夜色愈加深沉,院中静谧得只能听见远处偶尔传来的更鼓声。沈珺转身,目光温柔而果决地落在桑葚身上,轻声问道:“马车是否已经备好?”
桑葚连忙应声,几步跨出院门,主仆二人从后院出去,不多时一辆装饰古朴的马车缓缓行来。马车周身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边,马匹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蹄声轻响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兴奋。
车帘轻掀,露出内里柔软的坐垫与几缕精致的流苏,随着夜风轻轻摆动。桑葚恭敬地立于车旁,伸手扶着沈珺踏上马车,那动作既熟练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马车缓缓启动,融入了这无边的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串清脆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
夜色如墨,沈茵身着黑色披风,身形在暗影中更显神秘莫测。她带着珠翠行至一处隐蔽小院前,手指轻扣门扉,声音低沉而急促,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多时,一阵细微的吱嘎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门轴缓缓转动,一位面容沧桑、眼神锐利的老妪出现在门缝之后,手持一盏昏黄的油灯,照亮了她布满皱纹的脸庞。
老妪的眼神在沈茵身上快速扫过,随即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压低声音道:“二娘子深夜造访,可是有何急事?”沈茵微微颔首,未多言,只轻轻抬手,示意老妪让路。老妪心领神会,迅速让开身子,同时以更快的速度熄灭了手中的油灯,整个小院再次被夜色吞噬,只余沈茵坚定的步伐,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决绝的轨迹。
步入小院深处,夜色仿佛更浓了几分,四周的一切都被黑暗紧紧包裹。沈茵停下脚步,在一间低矮而古朴的屋前停下,轻叩门扉。门内传来轻微的响动,随后门缝中透出一线微弱的光芒,一位面容瘦削的中年男子匆匆开门,手中紧握着一盏微弱的烛光,映得他眼中闪烁着紧张与谨慎。
“二娘子怎么亲自过来了?”他的话语未完,沈茵已侧身进入,目光直接落在屋内那张简陋的木桌上,桌上散落着几样用油纸包裹的物什,隐约透出淡淡的药香与奇异的粉末光泽。
沈茵进屋后,轻纱般的黑色披风轻轻滑落,露出她紧抿的唇线与决绝的眼眸。屋内烛火摇曳,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增添了几分幽邃。
“可是这月的东西不和您的心意?”男子点头哈腰,对着他甚是恭敬。
侍从悄无声息地步入,手中托盘稳稳托着一盏青花瓷茶盅,茶香袅袅升起,与空气中淡淡的药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而神秘的氛围。沈茵轻抬手,示意侍从将茶放在她面前,那动作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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