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这句话没控制嗓音，以至于刚结束寒暄的杜悦安也听到了。
她急忙走过来问：“你考试时发烧还晕过去了？怎么回事？怎么没和我们说呢？”
对上两人的目光。
许祝别开眼：“你们又没问。”
许愿：“……”
杜悦安：“……”
他从稳进国家集训队到得了国二，那几天就差把“别和我说话”这几个字刻脸上，她们还敢问什么？
连安慰的话都怕他觉得难受没怎么说。
杜悦安继续问：“当时烧到多少了？考试前突然烧起来的？难受吗？……”
许祝身量高，胳膊往两人肩上一搭带着她们往外走，说：“都过去了也就没什么提的必要了，走吧吃饭去。”
“诶……”
许祝说：“今天我想吃火锅。”
“行，吃。”
走着走着，许愿就开始告状：“妈，我跟你讲，许祝今天打算罢工让我泡泡面，你平常一直和我们说吃泡面很不健康对肠胃不好，你快批评一下他……”
“行，批评。”杜悦安笑了一下，“许祝，下次让你姐做饭。”
“妈——”
许祝说：“不了，我怕她毒死我。”
许愿：“……”
不，你才是最毒的那个。
嘴，巨毒！
-
饭后，杜悦安下午不需要坐诊但还是有台手术，所以就让姐弟俩先回去。
四月底，将近立夏。
午间，树影短狭，热意扑面而来。
所幸还没有彻底到夏天，所以骑着电动在柏油马路上时，仍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许愿看着两侧倒退的树木，思维开始发散，想着想着，就又想到了江沉月。
所以……
她在不同时间段同时喜欢上了一个人两次？
太神奇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命定的缘分？
许愿看着倒退的风景傻乐。
恰在此时，手机震动了一下，许愿打开一看，是班群里发成绩单了。
许愿手一抖。
手机差点摔出去。
许祝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停下车来：“怎么了？”
“弟啊，我能不能暂时借你学神光环戴一戴？”
许祝：“……”
几秒没看着而已，她又抽的哪门子疯？
“怎么了？”
许愿说：“我们上次分班考成绩出来了，我没胆子看。”
“……我帮你看？”
“算了算了，早死晚死都得死，我自己看。”
许祝难得安慰她：“说不定能活呢。”
“借你吉言啊。”许愿心一横，眼一闭，就戳开了成绩单。
“多少名多少名，进前45了吗？”
许祝看着她紧闭的双眼：“……”
“还活着吗，还活着吗？”
他从她手里接过手机，几秒后，说：“死了。”
“啊？”
“第47名。”
-
即便没立夏，但夏日的燥意已经弥漫在午后，许愿一路闷声不响地回了家，进了卧室。
微信上付江江弹过来消息问她考得怎么样。
许愿没说话，把成绩单发过去就把脑袋栽枕头里了。
他们班里有位同学正巧考45名。
比她高一分。
只差一点。
就差一点。
哪怕是再多一点，她或许都不会这么遗憾。
甚至考个五六十名都不会比现在更难受。
许愿安慰自己。
就算考到火箭班也是倒数，完全没可能做同桌，而且做同学也没什么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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