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点在乌龟元婴额头，识海轰然爆炸，掀起无穷巨浪。
“谨慎心神！”
沈默知道，这是给自己说得，这陌生声音的主人极有可能是灵虚宗的掌门，渡劫期的道虚真人。
“灵虚指！”玄渡神色癫狂，仿佛是重新经历了被仙人毁灭肉身时的痛苦。
它像疯子一样大叫着：“灵虚道人又是汝。两千年前阻碍吾成仙，两千年后，汝之弟子也敢来阻碍吾重生。吾玄渡，今日对天地起誓，必杀光汝灵虚所有传人，除汝祭祀，灭汝之道统。”
秘境中的所有灵气、法力开始向它的元婴汇聚，被灵虚指破裂的身体瞬间愈合，它的体型也开始膨胀。
“灵虚弟子听令，开宗门大阵，随我诛魔伐妖。恭请祖师，助弟子诛灭妖邪。”
道虚真人一声令下，沈默仿佛听到、看到无穷远之外，数百修士整齐打坐。一道道法力洪流从他们体内涌出，经有一玄妙法阵，汇入一道人体内。道人身后画像飘动，点点星光从画像中飞出，落入道人体内。
灵虚宗上下一心，前辈之力、同辈之力、晚辈之力汇聚在一指上，堵上宗门的一切戳在元婴额头。
“妖魔？”玄渡皱眉，“汝称呼吾为妖魔？吾对汝人族有恩，护佑汝人族500余年，汝称呼吾为妖魔？”
“恩是恩，仇是仇，昨日妖神，今日妖魔。前辈行善，享凡人祭祀，为地神。今前辈强夺凡人肉身，剥夺无辜性命，是为魔。前辈可愿意悔改？”
道虚真人问得坦然。
“哈哈哈……”
玄渡大笑，对道虚真人的攻击和言语不屑一顾，双眼望向天空：“灵虚老道，汝看到了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汝阻吾之道，吾今灭汝道统。”
“祖师所为乃天地意志所托，是给前辈悔过的机会。距今，祖师已随神明消失千年之久，前辈也被禁锢了两千余年。前辈仍然不知悔改吗？”
道虚真人再次问道，声音平淡如水，丝毫没有被玄渡所说狠话激怒。
这份沉着冷静，让沈默感悟到修士该有的平和，淡如天地的宁静。
玄渡不喜。
如此重复提问，让它想起两千年前被灵虚道人质问的那句——汝欲渡劫飞升否。
“悔改，呵，待吾灭汝宗门，汝便知何为悔改。”
“前辈行善五百年，莫非只是为了成仙？善，只是前辈的手段，本非本心？”
“是又如何，吾所作所为有天地、万民见证，吾之所想重要吗？”
“重要，前辈心与行相冲，与道不合，不能成仙。晚辈最后一问，前辈可愿意悔改？”
玄渡勃然大怒，吼道：“悔汝祖宗，死！”
幽幽叹息声从远处传来。
道虚真人向沈默问道：“小友，可愿以仙气愿助我灭魔？”
“愿意，但我用不了仙气。”沈默深感遗憾。
真人声音中传来轻松笑意：“有小友这句话便够了。灵虚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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