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此质问于我，是偏袒程家……家……”话未落，吕梁陡然声颤。
难以置信地捂着脖子，此刻正血如泉涌。
他抬眸，眸底震惊和恐惧难掩，“王爷你……”
“你竟然敢杀……杀……杀我！”
宋翎反手举起刀刃，轻轻擦拭刀上恶心血渍，尚未出孝期穿的白衣染上猩红。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脚将快断气的人彻底踹翻在地。
众军将鸦雀无声，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慑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是京都亲派过来的副将，如今被宋翎随便杀了。
能护住程家军的将军也身死，只怕本就朝廷会借此发难。
众人神色各异，没有人敢先说话。
直到宋翎环视四周，沉声道，“吕将军来此水土不服，染病去世，还不把他抬走火化了，愣着做什么？”
一旁的裴校尉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招呼人把吕梁的尸体抬走。
方才还围在吕梁身边献殷勤的人都不敢吱声。
夜里，
营帐内，宋翎放下手中的兵书，望向被宋七押回来的两人，“急着回京都通风报信？”
“没……属下属下只是怕死想逃命。”其中一人小声辩解。
“你呢？也是怕死？”宋翎问另一个没吭声的。
那人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宋翎看了眼宋七，宋七立刻把那人拎起来。
可惜，那人已经气息全无，“王爷，服毒自杀。”
另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辩解，“属下真的不认识他，我就是害怕想要逃命。”
宋翎摆了摆手，不再听。
宋七堵着嘴把人拖下去。
营帐中只剩下宋翎一个人，帐外篝火窜动，巡逻的人走过一圈又一圈。
却有一个身影始终没有动，巡逻的人似看不到那人一般。
“阁下一直跟踪我，都到了这里没有必要再躲藏了吧。”
映照在营帐上的身影微动，却没有说话。
“不论是敌是友，有什么目的，都可以来营帐一叙。”宋翎继续试探。
那人仍然一言不发，但也没有离开。
望着那略显熟悉的身影，宋翎叹了口气。
看来不直接说，那人是不会回应了。
腰间的玉壶里的小蛇略显躁动，似乎急着要破口而出，宋翎敲了敲玉壶以示警告。
小蛇这才消停。
“赵珩，我知道是你！”
“既然一直跟着我，为何不现身？”
“还是你离开时根本没有失去记忆，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我？”
宋翎步步紧逼，“你是因为我师父的死还是因为你曾经伤我……”
“阿翎，是我。”
“但此时不便相见，待日后，日后……还清一切，我们会见面的。”
营帐外，黑影消失。
宋翎走出门外什么都没有了。
大概只有照过这片黄沙地的月光，曾轻抚过一片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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