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乐直直地盯着男人，那双金色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着男人的影子，仿佛他也成功地沉浸在阳光之中。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眼睛换给我。”
男人的指尖在他的眼尾处摩挲，眼中流露出一种近乎痴迷的神色：“当然是因为你比我更适合它，你现在的模样，很美。”
苏慕乐咬了咬唇，问：“要怎么做，才能把眼睛换下来。”
虽然他不清楚，但要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换到别人的眼睛上，这过程绝对是不会太容易。
即使是傲慢，也不会轻松。
男人无所谓的摆摆手：“眼睛挖出来不就换上了，一双眼睛而已，还会长出来的，他又不是死了，别这么一副天要塌的表情。”
听到这话，苏慕乐不禁愣了愣。
男人这话和月阙说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也对，他们本就是一人，本性是一样的。
如果他问月燊，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更不会向自己诉苦卖惨，估计也会将换眼睛说的不值一提。
苏慕乐还有个问题，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若是想要我复明，现在的技术已经有人造眼球，你们可以——”
“你再胡说什么。”男人却突然愤怒起来。“那种东西怎么可能配的上你。”
他的神色偏执阴鸷，嗓音宛若恶魔：“不止是眼睛，你的身体，灵魂、血肉，都我是的。就算哪天坏掉，也只能是我来修复的。别的东西，休想染指。”
苏慕乐呆呆的点头。“知道了。”
男人皱眉，问道：“难不成你不喜欢这双眼睛？”
他看着苏慕乐，明明恢复了视力，却一点不见开心，反而这样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苏慕乐摇了摇头：“我很喜欢。”
这可是整个星际最好的一双眼睛，相信没有人会不想要。
“我只是不太理解。”
男人挑了挑眉：“不理解什么？既然喜欢，那就好好用着，以后就是你的。”
苏慕乐点了点头，继续慢悠悠的任男人牵着走。
他只是不理解傲慢，明明做的事情是帮了他，给了他最好的。
那家伙却总是表现出一副：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自己，你是我的所有物，对你好就是对我自己好。
这样扭曲的的结论，也不知他是如何得出来的。
原本牺牲自己的视力帮人恢复视力这件事，换做任何一个人做出来都该是令人感动的举动，傲慢却能让人又爱又恨又怕。
这家伙大多时候行为举止也很正常，却在偶尔的发言中语出惊人，像是个非人类变态
月阙要是这会听到苏慕乐心里的想法，也只会笑着说道：他们本来就不是人，人类的模样，不过是伪装。
他们是傲慢，是因各种恶念而诞生的邪神。
邪神是不会有爱这种温暖人心的情感。
对于看上的东西，邪神擅长的是控制、霸占、抢夺，他们的情感没有温情，就只是这样畸形扭曲的。
若非要有人说邪神也拥有爱，那这就是他们爱的方式。
——
再慢的路程也会走到尽头。男人不舍的牵起苏慕乐手指，放在唇上吻了吻这才放开。
“这就是会议室，他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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