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有实体的话……
可惜，没有如果。
李舟同样清楚这一点。
沉默半晌，他问道:“您不怕死吗？”
袁师尚听后一愣，尔后哈哈大笑起来:“世间万物，皆有定数，生死亦在其中，我，早已看透。”
“那苏苏呢？”
“她……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我不可能陪她走完全部，再说，有你在，我放心。”
“可是，如果你不在了，她会很伤心的。”
“那就别让她知道，等将来，等找到合适的机会，你再告诉她真相。”
袁师尚话语虽然很轻，但目光却非常沉重。
他虽无惧生死，可苏苏却是他唯一的牵挂！
“你这老头笃定我是个烂好人吗？”李舟苦笑摇头。
袁师尚盯着他的眼睛，幽幽道:“那你是吗？”
“我只能是，也必须是。”李舟回答的非常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袁师尚闻言露出了笑容。
“你这小子，看着头脑简单，实则细致入微，洞悉全局！苏苏交给你，我放心。”
“你是放心了，而我，今后却真的要忙起来了。”李舟苦笑，可眼底却黯然伤神。
他们这是把我当空气了吗？
慕容幽门双眼森然。
两人间的谈话全都落在他耳中，让他感觉非常刺耳。
奈何身体无法动弹，只能进行嘴炮攻击。
他暗暗发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老朽年迈！我慕容幽门将来必报今日之仇。”
“你这老东西看个屁啊！”
李舟不经意间看到了他的眼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手指轻点，一道光芒出现打在了慕容幽门身上。
“嗯哼！”
慕容幽门被这一指点下，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浑身发痒。
纵使他修为高深，依旧无法摆脱这种让人奇痒无比的苦楚。
他怒吼道：“小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想抓，可身体却无法动弹，这才是最让他恼火的事情。
李舟冷笑一声，根本不想理会这老家伙。
袁师尚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好奇，可他没有多问。
因为这是属于李舟自己的秘密。
他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了人生的终点。
生命的色彩开始从他身上褪去，他的双眼逐渐黯淡……
“李舟，苏苏就……拜托给……你了……”
他的声音不再苍劲，而是分外虚弱，断若游丝。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世间绝顶之人。
奈何，人生无常，现在的他脆弱不堪，生命之火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袁老头，你不会死的……”
“唉！人生自古谁无死……”
伴随着一声长叹，苍老的声音逐渐消弭于风中。
等待许久，都不再有下一句话语续弦。
直到一道身体无力的靠在了李舟的身上……
“我会好好照顾苏苏的。”李舟轻语。
眼底恍惚间有雾气蒙尘，终是只存在了刹那。
“死了，死得好，死得好！！”
慕容幽门眼睛一亮，开始疯狂大笑:“哈哈哈……螺旋我儿，你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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