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参加游戏的人数实在是太多，方唐排了大约两个半小时才轮到。
报名的登记人员脸色极其苍白，嘴唇干巴巴的，一开口就给人一种，他下一秒会岔气儿的错觉。
“姓名，年纪。”
“方唐，18。”
少年软乎乎的回答，说完后从斜挎的布袋中掏出一瓶水递给登记者。
捏着笔写字的秃头男人动作一顿，抬头不解地看向方唐。
“这个给你喝。”方唐将水往前送了一点。
秃头男人微微垂眸，接过水放在桌上低头继续写。
半分钟，男人将入学通知推到桌角上方。
方唐把通知拿起握在手中，却并没有离开，反而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它。
取出新的登记页面，男人不解地问：“还有事吗？”
“水。”
方唐轻声说。
“你不喝吗？不喝要还我。”他只是给它喝一口，不是送给它呀。
男人：“……”
那张苍白的脸上，表情出现些微变化，秃头男人将放在手边的水瓶拿起，递给方唐。
“谢谢。”
少年礼貌的弯眼笑开，接过水瓶放回布袋，笑着跨出排队的队伍。
拿到通知书，方唐再去找之前帮助过自己那群人，他们已经不见踪迹。
心中涌起一股被抛弃的委屈，他仔细看了看通知书上的内容，回头戳了戳写字的秃头男人。
“叔叔，请问高一（15）班怎么走？”
男人被惊得抖了一下，正在写的11拉了老长一笔。
它眼皮跳了跳：“右手边，第三栋教学楼，第三层，看门牌号。”
“谢谢！”方唐满脸感激地对着Npc鞠了个躬。
他走后，队伍有短暂的安静，随即是窃窃私语。
“那是什么人，这么头铁。”
“好像是云国人，云国不是成年后才能参加游戏吗？那他岂不是一个新人？”
“不会吧，一个新人怎么会来S级游戏？”
“我打赌，他活不到明天。”
“我赌他活不到天黑。”
哐！
众人说话间，秃头男人将手中的笔重重砸在桌面，居然把桌板扎出一个孔洞。
它的手掌被笔身划烂，鲜血流出，它却毫不在意，用一双死人眼盯着玩家们。
“报名吗？”
“报！报名！”
瞬间，谁都不敢多说一句无关的话题。
方唐按照秃头男人所说，果然在第三栋教学楼三层的第二间教室，找到了高一（15）班。
站在门口，他忐忑地理了理衣服，才昂首挺胸地走进去。
教室内，很安静，大部分座位都坐着人。
进门后，方唐对着讲台上的女人甜甜地喊道：“老师，您好，我是新来报到的学生。”
女人正在点名，看到方唐之后脸上的表情没有丁点儿变化。
“找个位置坐下吧。”
“好哒。”
教室里一共有五个空位，方唐想坐前面，这样才能看得清黑板。
可，前面几个人，每当看到他靠近，就会从桌洞抽出一本书，放在身边的空位上。
于是，方唐只能走到倒数第二排唯一的空桌前，见那人没有排斥自己，他才拉开凳子轻手轻脚的坐下。
学着对方拿出书本翻开，而后，方唐歪头热情地开口。
“你好，我叫方唐。”
那人明显不似常人的眼珠转动了一圈，没有回答。
周围忽的传来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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