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书羽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哦。”
沐锦凑近了小心翼翼地瞧了瞧祁书羽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
她这可别给人弄死了，好歹人家祖父可是驻守一方、大名鼎鼎的祁国公呐。
“主子，醒了？要梳洗用膳吗？”
伺候的沐启直接推门就进来了，祁书羽那刚刚还十分温顺的眼睛顿时就伶俐地跟刀子似的瞟向门口的沐启。
“滚出去！”
还不等沐锦开口说什么，给沐锦印象一向温和娇弱的祁书羽冷呵了一声。
这一声，比他说过的任何一句话都中气十足。
沐锦愣了愣。
沐启也愣了愣，想着祁世孙昨日用膳的时候那矫情样子，觉得可能是他不喜欢被人瞧见没穿外袍的样子？
下一秒
，沐启就灰头土脸地退了出去。
可是不对劲儿啊，他们都是男子，就算是看了他只穿亵衣的样子那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是昨天晚上郡主当真做了那霸王硬上钩的事惹恼了他？
啧！
沐启百思不得其解。
见沐锦还坐在床上愣愣地看向自己，祁书羽垂下了眉目，收了刚才的狠厉之气。
“他是男子，你的闺房，他怎可随意推门而入，更何况，你连件外袍都没穿。”
祁书羽负气地说了一句，起身就要下床穿衣服。
沐锦想了想，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想明白，沐启一向都是这么伺候她的呀。
可她的闺房，还能随意睡男人呢，他就在这住了一晚上，怎么不说？
“过来帮我更衣！”
沐锦闻言就见祁书羽站在床下，摆弄了几下自己的袍子之后，似是有些生了闷气。
“你……你自己不会穿啊？”
她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穿衣服的。
此刻祁书羽背对着她，沐锦看着祁书羽那欣长瘦弱的身子，不自觉地有些口渴。
“过来！”
祁书羽半回首，那半张脸比迎春楼的花魁姑娘还要艳丽上几分。
见沐锦半天没动，祁书羽就像是泄了气一般，语气像是在撒娇。
“我不会穿……”
“多大的人了，自己还能连身衣服都不会穿，你打从记事起就自己穿衣服了，这不就是这样吗？这样不就穿上了……笨呐！我还得伺候你穿衣服……”
沐锦走过去，一脸的嫌弃，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
。
她一把扯过祁书羽手中的衣服，粗手粗脚地给祁书羽往身上套。
祁书羽张开双臂立在当场，还垂着眸子睨着沐锦，活像一个土皇帝。
被沐锦拉的大力了一些，祁书羽身子一晃，还会娇声嚷一句：
“你轻一些。”
“我这手已经够轻的了。”
沐锦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她这原本是要恶心皇帝的，这回看来，她怕不是给自己掳了个祖宗回来。
“这衣服我昨日就穿了，你今日派人去公主府上，让他们将我的换洗衣物送过来。”
祁书羽低头，那双狐狸眼瞧着正在伺候她更衣的沐锦。
“穿着吧，这衣服又没脏，再说了，你一个被我掳来的，哪来那么多讲究，瘦的跟个杆似的，抱着睡都硌得慌。”
沐锦嗤之以鼻，语气虽恶，手上的动作在祁书羽第一次不满的时候就轻了不少。
两人都穿好了衣服，她这才开门，让沐启端着洗脸水进来。
沐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祁书羽的脸色，没怎么敢上前。
沐锦随意地洗了几把脸，就抻着筋骨走了出去。
沐启无法，只能硬着头皮伺候着祁书羽梳洗。
但话说这皇城中的贵公子倒还真是讲究，祁书羽就连是洗脸梳洗的动作都十分的优雅得体。
看的一旁的沐启一边迷醉其中，一边在心里直呼：这祖宗还真是伺候不来。
梳洗罢。
祁书羽立在门口，看着院子里沐锦已经练起了剑。
“她每日晨起都要练武吗？”
祁书羽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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