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管事抹了抹额头的汗，事情倒是交代的有条不紊：“回皇上，所有的炭都是小人今年入冬一起从城外的炭商处购入囤积，府里主子们用的银炭都是同一批，王爷王妃用的都是同一种炭。
府上是按月给各院银炭的，每月月初跟月例银子起派到各院。都是各院的嬷嬷或者大丫头来领。
小人记得长郡主那份都是馨儿姑娘来领的。”
皇帝皱了皱眉：“那也就是说馨儿就是最后一个接触银炭的人？”
“不错，平时在屋里伺候的，只能是馨儿。”
宇王妃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但宸王妃曾说过，这染料需要在提前倒进炭中，将碳晾干后方才能点燃。”
如今不如月初，在新的银炭中倒染料显然来不及晾干。那定然是有人提前将银炭藏起一块。
但各府能触及主子之物的也就是近身伺候的两个大丫鬟。
月儿郡主身边有两个，一个是馨儿，另一个是玲儿。
若是不被人发现就能藏起一块炭的，便是上个月领走例银的人。
最后，疑点最终还是落在了馨儿头上。
因为这两个月例银的都是馨儿。
很快，馨儿就被传了过来。
皇帝都不用
开口，只往那一坐，馨儿整个人都哆嗦了：“皇上，奴婢，奴婢绝对不敢背叛主子……”
这话说得很有意味，这“主子”可以是指使她下毒的那个，也可以是指月儿郡主。
皇帝老奸巨猾，冷哼一声：“既然你要护着你主子，那便拉下去，处以彘刑，留着舌头，回来问话。”
彘刑，便是把人做成人彘，砍掉四脚，挖掉双眼，切掉舌头，让人仿佛像个虫子，只能蠕动。
但皇帝既然说要留她回来问话，便少一道工序，不剪掉她的舌头。
侍卫应声上前，还没出手，馨儿整个人便瘫了下去，不住地叫着：“皇上饶，皇上饶命……”
皇上不为所动，微服的侍卫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她，就要往外拖。
馨儿惊恐地无比地看着宇王，大喊着：“王爷，王爷救命啊，王爷……”
宇王冷斥道：“大胆奴才，王府待你不薄，你竟敢做出如此坑害主子的事来，还敢让本王救？！哪里来的狗胆。”
皇帝冷冷地说道：“你若将那幕后凶手招出，朕自然饶你一命。”
“皇上，奴婢招，奴婢全都招了。”
馨儿大声哭泣。
皇帝摆了摆手，侍卫手一松
，馨儿便跌坐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痛哭不止：“回皇上，这一切都是王爷让我干的。若不是王爷吩咐，纵然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做不出坑害郡主之事啊。”
宇王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认给弄蒙了，半天他才气地炸了起来：“狗奴才，胡说八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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