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一的心思，还真的半分都不曾掩藏，目光这般直白。
不过也能够理解，这在边境这么多年，难得看到了这么一个大美人，会把持不住也很正常，到底是个孩子。
少年人慕艾，本就该是这般直接又充满了羞涩。
看着秦慎思那小心翼翼却又直白的眼神，康正帝神情有些恍惚。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阿贞。
当年阿贞看着他的时候，也是这般眼神。
真的是很像啊。
如果阿贞还活着的话，此刻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肯定会很高兴。
她——
莫名地，康正帝的眼眶湿润了。
就在那一瞬间，莫名的亏欠感淹没了他。
他对不起阿贞，如果阿贞知道，他将他们的儿子扔在一旁，不闻不问十五年，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是他错了。
围猎之后，康正帝设宴，待到酒席散去，天都已经黑了。
陆昭贪杯，多喝了两杯，此刻脑中有些晕眩。
她倚靠在舒适的马车上，闭着眼睛养神。
“小姐，真是的，这喝多了，难受的人，不还是你自己吗？”
“今日，皇伯伯，很显然不太对劲，我这不是就陪着他多喝了几杯。”
当然，今日的桃花酒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还有十一皇子——
之前在酒席上，秦慎思一直在看着她，当然她喝酒的时候，目光也一直落在了秦慎思的身上。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秦慎思在看她。
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今日她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真谛。这美人美酒，真的特别容易喝醉的。
“你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好看的人。”那样的眉眼，瞅着就觉得令人舒心。
“小姐真是醉晕了，小姐自己就是顶顶好看的人，怎么还夸上别人了。”似水忍不住嘟囔了一声。虽然说，上京第一美人是柳家的小姐，但是那是因为柳家小姐才华洋溢，真要比起脸蛋来说，自然是她家小姐更深一筹。
“是啊，我陆昭自然是最好看的女人，可是还有顶顶好看的男人呢。”陆昭轻轻笑着，眼底却多了几分恍惚。
她是真的觉得很烦啊，可是就这么错过，这心里头又有几分不甘心——
马车突然顿住，陆昭没有防备地往前一冲，若非似水护着，怕是要撞到头了。
“怎么回事？连马车都不会驾了吗？”
陆昭捂着额头，眉头蹙起。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
，不小心陷了一个水坑。”
外头一连声的道歉，倒是让陆昭心头隐隐有些不耐烦，但是她也懒得理会。
马车轮碌碌作响着，一下一下地敲在了自己的心坎上，就像秦慎思的脸，时不时地浮现着。
哎，真烦。
秦慎思也烦，他本来想要追着陆昭去的。
谁知道这便宜父亲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就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了。
似乎是喝醉了。
但是他喝醉了，这么多人呢，怎么就偏偏拉着自己不放了。
“阿贞，阿贞，是朕对不起你。”
秦慎思扶着康正帝回到龙阁殿。
听着他一声一声地喊着他娘的名字，内心毫无波动。
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娘，也不知道他娘长什么样子，更加不清楚，他这一对便宜爹娘的深情。
他只知道，如果是他的话，他要是真心喜欢一个人，他的心，便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更不用说，还娶了第二个，第三个，四五六七个，就连孩子都可以串成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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