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张医生随手将粗布斜挎包往床上一扔，转身看着门外的两人淡淡道。
“张医生，要不然我给您换间大殿的房子？”向天明取过晏几道的五彩笔，画出两个小板凳坐下说道。
“那不用了，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张医生往床上一靠，从枕头下拿出斑斑点点的烟枪点燃道。
“张先生大德。”晏几道接话道。
“大德算不上，做些自己想做的事罢了。”张医生吧唧一口便不再说话，空旷的小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僵硬。
“今天也算是见着你这么个大能之人，还好心思不坏，也不装神弄鬼，不想你身边这小子，老想着蛊惑人心，不然我第一个宰了你。”张医生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刺的二人耳朵生疼。
“张医生，你这么说可就不好了。”晏几道皱眉，他也作为一名医生，对张医生的话有些不满。
“嘿嘿，老先生说的是，我从未想过要像仙佛那般让人给供起来，只是为了帮大家找条生路而已。”向天明闻言并不生气，顺带着拍了拍有些脸黑的晏几道。
虽然但是，晏几道确实有过这方面的一些举措，但那只是安抚人心用，并非为了什么作奸犯科，怎么到饿了张医生口中就变成了装神弄鬼，他觉得神化一个人能更快的凝聚人心。
“你别黑脸，老头子我看你也是从医之人，不知道心病最难医么？你今日装神弄鬼，明日他们就可能真变成鬼，咬的你体无完肤。”张医生呵斥道，一点也不留情面。
“几道你先出去，我和老爷子谈谈。”向天明将晏几道推出门外，生怕这小子憋不住火气。
“哼哼，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怎么当的医生。”张医生嘴上不饶人。
“老先生，您也别动怒，他也是顾全大局才出此下策，我不也澄清了不是。”向天明打着哈哈道。
“澄清的效果有限，你没看见那些人看你的眼神都还是敬畏的吗？正因为他的一句话，让你身陷囹圄，治这种病可比我缝手穿腿难的多。”张医生轻敲烟竿，抖着烟灰。
“抽我这个。”向天明识趣的递给张医生一根烟。
“你不是五方长庆的人吧，说吧，你们外边那些直人又想出什么新花样了？”
“呃……老先生慧眼，我确实不是五方长庆本地人，但也不是外边研究者那边的人，我道五方世界才不久。”向天明解释道。
“不久？嗯……”张医生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向天明，又站起身到人体经络图边上沉默。
“倒是老先生为什么喜欢大隐隐于市，不召集人手，广收门徒，也好救治更多的人。”向天明有些疑惑的说道，张医生治病堪称出神入化，其对蓝波的应用绝对超过向天明好几个层次，单单是不用红球净化蓝波，直接缝合身躯却不产生排斥反应的手法，他便纯纯的搞不来。
“我救一人，便杀一人！”张医生从兜里取出三两根银针，扎在图纸之上，画中冷气溢散在整个房间，听得向天明升起一阵鸡皮疙瘩。
“老先生什么意思？”
“就是话里的意思，咋啦？我讲的不是人话？”张医生斜了向天明一眼，后者伸了伸有些发麻的脚，没想明白，他并未见张医生治病杀人。
“你也是对‘场’、对蓝波有深入理解的人，应该知道蓝波信息是独一无二，无法伪造的。”张医生张口就把向天明震的不轻，这还真是一尊大神，他突然记起中塔之中哪个穿着大鞋的光头大叔。
“是的，那这和您杀人有什么关联？”向天明坐直了身体，一副听课学生模样。
“你觉得这块地方好人多还是坏人多？”张医生眯起眼睛，但凡向天明答错，他就准备直接走了。
“说不清楚，对半分吧。”向天明思索道。
“哦？你不觉得世上还是好人多吗？”张医生随手扔掉烟头继续问道。
“不一定，我觉得人都有两面性的，谈不上真好和真坏，非要让我说，还是个方向性的引导问题和认知上的一致性。”向天明沉声道，这是他见过这么多人和蓝波信息中的世界所得出的结论。
好人也会有恶意，坏人也会有善念，浪子回头说的有道理，没道理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很好，你小子还行，不枉我跑一趟。”张医生忽的笑起来，像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儿。
“那这和你杀人有什么关系？”向天明追问道。
“我能用蓝波救人，也能杀人，懂了吧。”张医生翘起嘴角，向天明不说话，等候下文。
“你猜我为什么只用自己的蓝波救人，就是为了分辨所谓的好人什么时候变坏。”张医生忽然表情淡漠，一副谁都救的样子。
“您是说！你能分辨这些人什么时候会变坏？”向天明的嘴巴张大，震撼道，哪怕是他也需要进入蓝波世界中才能分析这人做事的具体情况，张医生的手法当真是……有效率。
但，这会不会出现误判的情况呢？向天明的心中升起大大的问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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