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老袁，愣着干嘛……”奥斯特说完便一头撞上透明的墙，一道道红色波纹在他身前一闪而过，脑袋更是被削掉半截，半边脸却露出一些惊喜。
“说吧。”袁道成没管奥斯特，大手一挥，方才“向天明”说的那些手段，被全部追溯规整，顺带着将此处一大片迷雾直接消除，整个地形地貌开始变化，一座小小无顶亭台在光芒的闪烁下出现，几条小溪从一旁未知地流出，汇聚在小亭之下，水声朗朗，风散兮兮。
“袁老好雅兴。”“向天明”瞳孔巨震，他第一次对这两人感到害怕，不，是来自于对面似乎掌控一切的恐惧。
“哎呀，老袁，你把这地儿恢复了干嘛，我还想在观摩观摩呢。”奥斯特顶着半边脑袋，抱怨道，摇了摇头之后整个脑袋恢复如初。
“过来喝杯茶，你不是想观测么，眼下可是个大好的机会。”袁道成坐在小亭边上的一个木桩板凳上，凌空摘下一个小茶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顺便给奥斯特提出一瓶酒，后者乐乐呵呵。
“我能请教您三个问题么？”“向天明”正襟危坐在地上，俨然一副学生模样。
“说吧，赶紧的，还有事儿。”奥斯特吨顿顿几口下肚，摇着脑袋说道，品尝着遗忘已久的熏醉感。
“向天明”并未接话，只是等着老袁的下文。
“嘿呀，我说话就不是话啦？！喝！自罚咯。”奥斯特将酒瓶抛给坐在地上的“向天明”，后者接过一口喝干。
“只有一瓶哈。”袁道成盘着一只腿在木桩上笑道。
“小子！住口！别喝了！我的酒。”奥斯特大急，一只手突兀的出现在“向天明”身前，一把抢过空瓶子，哀呼不已。
“问吧……”袁道成看着奥斯特可怜巴巴的眼神，浑身恶寒，赶紧又掏出一瓶酒扔了过去，扭头冲着有些醉醺醺的“向天明”说道。
“我是真是假？”“向天明”目光炯炯，一扫方才波动的心境。
“什么真假，你小子干的破事儿还不够多么，自个儿不知道？”奥斯特歪歪唧唧，毫不留情。
“那我为真？”向天明朝奥斯特问道，结果后者一口干完，倒头就睡，不再理“向天明”。
“什么真假，何来真假，物质？能量？意识？还是形式？真假是什么，不要妄图用自己的唯一正确来判断整个世界！”袁道成一听这小子的问题心里就腻歪，交流不了，也没法交流。
“亦真亦假？”“向天明”被突如其来的教诲吓了一跳，脖子不禁缩了缩，又伸直尝试性的问道。
“什么亦真亦假，我俩难不成坐这儿放屁？还是我在放屁？”袁道成有些无语，认识自己都不深刻，他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真？”
“一半。”
“假？”
“一半。”
“这……”“向天明”第一次感觉迷糊。
看着前者思考的模样，不想浪费时间的袁道成酌了一口茶说道。
“看见这条小溪了吗？”
“嗯。”
“记住它，理解它，成为它，超越它，追求纯粹。”袁道成继续说道。
“下个问题。”
“额……你们在观测什么？”“向天明”似有所悟，有似空空，只能牢牢记住方才的话，抓紧问道。
“观测物叠加坍缩的过程，下个问题。”
“向天明”刚想要追问观测物是什么，又止住，最后一个问题他必须要问。
“我要死了么？”
“哈哈哈。”袁道成听见“向天明”的问题开始一愣，又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见着“向天明”端坐的模样，知道他口中的死是指什么，此“死”非彼死，笑完之后叹了口气说道。
“你活得够久了，差不多得了吧。”
“我还有些事儿想做。”得到答案的“向天明”忽的坦然许多，知道这些年的追寻有了些答案，但依旧有些不甘心。
“一个人要做的事儿太多了，可能做对、可能做错，也许一些事对于你来说是正确的，但也仅仅是对于你，个体的独特性永远都生长在泛类性之中，懂吗？”袁道成站起身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奥斯特。
“可我还是想做完。”“向天明”有些执拗，看的袁道成心里直呼这小子不识趣儿。
“正好，跟我走一截。”袁道成一脚踢在奥斯特的屁股上骂道，他此时已经知道了“向天明”的“模样”，有些生气。
“装个屁的睡，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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