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沈慕尘并未因宋时遇的提问而感到意外，只是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即隐没在夜色中。
“没什么。”宋时遇无意识地揉了揉眼角，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报应，真是报应啊。”他捂住眼睛，声音微微颤抖。
沈慕尘察觉到宋时遇的异常，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什么。他只是放慢了车速，心中无论多么翻涌，他都选择沉默，不去深究。
他不能去想宋时遇自杀后演技的突飞猛进，不能去想那封遗书上的字迹为何与后来的笔迹不符，不能去想宋时遇为何对天宇的各个办公区了如指掌，甚至不能去想他对害死韩丽的顾森为何如此敌视，更不能去想向来冷漠的宋时遇为何如此痛恨自己的大哥，见到大嫂时神色为何异样，还有夏天予醉酒后向他表白时，他脸上的无奈。太多的谜团，太多的疑惑，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更怀疑那不可能的存在。但他与他们不同，他不需要寻找答案，他只需陪伴在这个人身边，无论他是宋时遇，还是……那个隐藏在背后的景封羿。
夜色如墨，沈慕尘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轻吐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的，很早之前，我就开始有所察觉了。”
宋时遇靠坐在副驾上，夜色中他的双眸显得格外明亮，“我就知道，不然你不会在李楠试探我时，那么自然地帮我转移话题。”他轻笑一声，话语中带着几分笃定，“那晚，我拿到你助理手机的晚上，除了廖季冉，你应该也在暗处观察着吧？沈家的二少爷，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蒙蔽的。而且，我对沈城玉的威胁，也算间接帮了你一把，对吧？”
沈慕尘点了点头，又急忙辩解，“但我从没想过要利用你，那晚我本来打算自己动手的，没想到你会先发现罗易的异常……”
宋时遇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别担心，我没说你利用我。那晚，廖季冉也想帮你，你们都没想到我会先一步行动。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被人利用，沈城玉想利用我，我自然得亲自出手。以前我无能为力，只能任人欺凌，但现在我有能力了，对于那些对不起我的人，我可是一个都不会放过。这应该算是……有仇必报吧。”
沈慕尘轻笑，将车驶入高级住宅区，“看来，我们应该为我们的真正了解，庆祝一下。”
宋时遇打了个哈欠，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还是算了吧，就算是穿越了，我也是个需要休息的人。昨晚忙着拍摄，一夜没睡，你现在叫我去喝酒，不如叫我去睡觉。”
提及那个沉重的字眼后，他忽觉自己的手被一股温热紧紧包裹，诧异地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朗而专注的脸庞。
“别轻易说出那个字，”沈慕尘的声音略带颤抖，“好运不会眷顾同一个人两次。我不管你身份如何，我只希望你能多珍惜自己一些。就算你不愿意，至少也该给我一个机会去珍惜你。我不会让你重蹈覆辙，绝不会。”
宋时遇轻轻挣脱沈慕尘的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年轻人总是这么自信满满。你现在最该做的不是表白，而是让我好好休息一下。表白这种事，对于我这个已经超过三十岁的人来说，可没什么用处。”他故作长辈状，拍了拍沈慕尘的肩膀，尽管他那张脸看起来只有十九岁，这副模样在别人眼里或许显得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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