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难不成毁了这个被沈初心用自身换回来的小世界？
看似给了选择，实则毫无选择。
“百分之九十九啊……那剩下的百分之一是什么呢？”
程承安看似不经意道。
“是其中一个名为安柏的角色没有完全死亡，导致小世界修复不全。”
意思就是伤口处堵上了一颗小石子，没法完全恢复。
“那就拜托总部在不伤害小世界内包括安柏等人的情况下，将小世界那百分之一给补全吧。”
程承安如此答道。
“啊？这，这……”
乾纤一时语塞，他并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
要在不伤害安柏的情况下补全小世界，就相当于要把伤口处的石头转化成血肉那般麻烦。
程承安就这么一下子踩中了这套路中唯一的点。
“好的……我这就去和总部汇报……”
乾纤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但自己既然已经说出了大话，那自然得硬着头皮承担后果。
这一趟，可不是随随便便升个级，或者从仓库里弄点多得不得了的好东西那么简单了。
“您可还有什么需要吗？”
“需要休息日。”
程承安看了一眼主控室的方向道。
“在我家宿主完全恢复好之前，0010号系统暂时设为休假状态。”
“好的好的，这是自然。”
说着，乾纤站起身，躬身告别道。
“您没什么事的话我便先走了。”
“慢走，不送。”
咔嗒——
铁门关上。
程承安也收起了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冷着脸重新回到主控室，看着沈初心的精神体。
“总部那群人还真是老样子，一点儿也没改变……”
“敷衍都玩出花儿了。”
#但是该拿的补偿还是得拿的不是吗？#
系统插话道。
“那是自然。”
程承安的目光放空，看向了修复仓上不断跳动的数值。
“沈初心是蠢，但她又不傻。”
“能让她直接脱离梨落的身体帮柳莞洳挡下创作者怨念，不单单是因为对方的性命会受到威胁。”
“另外一层，便是柳莞洳的性命关乎到小世界的修复，关乎到她的任务进度。”
“她恐怕也是不愿意好不容易修复到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小世界，因为柳莞洳的死亡，连带着她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
“就是用的方法是真的蠢得令人发指……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当时情况下最快捷最方便的手段。”
程承安手肘架在玻璃盖上，揉着眉心道。
#……宿主她，好像不是很在意自己。#
系统斟酌着说道。
“连你都这么感觉了？”
程承安有些意外的瞟了一眼出声口。
#嗯……不知道，只是听你这么说会有这种感觉。#
“最近情感学习的不错，可以表扬一下。”
他开口道。
“沈初心这孩子看着活泼开朗内里倒有些执拗。”
“不懂的一定会问人，可若非必要，基本不太会说自己的想法。”
“除了自己，事事都可以放在第一位。”
“这样的人……”
程承安说到这儿，顿住，引得系统忍不住发问。
#这样的人怎么了？#
“这样的人可千万不能被总部发现。”
“不然可就便宜总部了。”
#……那倒也是。#
随后，一人一统齐刷刷的看向了还在沉眠着，不明所以的“罪魁祸首”，各自叹息。
可在风平浪静的外表下，沈初心沉眠的梦境中，却可谓是波涛汹涌。
她看到了……另一个结局。
原本，真正的结局……
……
只是这一次，刺穿的不是腹部，是心脏。
不是嫣若柳的心脏，是安柏的心脏。
嫣若柳在柳莞洳动手时，自知无力回天，便利用了牵丝戏，将梨落怀中被打晕的安柏瞬间拖到了自己面前。
柳莞洳一时收不住力，将两人的心脏尽数刺穿。
嫣若柳挡刀的计划失败了，安柏身上的怨念也趁机进入了柳莞洳的神识里，与那抹执念互相撕咬着，连带着柳如烟的神识一并波及。
她尽力维持着神智，轻轻抱起了安柏，只是手从安柏后背紧紧按住了她的心脏周围，再不断地输入灵力，降低了血管的流动性。
她知道，她现在没有时间了。
“你是故意的。”
柳莞洳嗓音沙哑，不带一丝温度。
身上愈发狂躁的，属于创作者的执念和怨念都在柳如烟心态崩塌和身体的崩坏渐渐不受控制起来。
她脚下的影子刹那间变大，包裹住了半个会客厅。
“什么……？”
“轰隆——”
柳莞洳身上那怨念夹杂着的火焰一点一点冒了出来，却因为抱着安柏的缘故，被拼死控制在了身后，而怨念形成的影子却不受控制的一遍又一遍揉搓着嫣若柳。
直到其不成人形。
没有时间。
不是指安柏。
而是她自己没有多少能够控制自己的时间了。
“你一直知道执念和怨念的存在……”
沈初心听到梨落的声音这么说道。
“我知道，在它突然醒我脑海里时就察觉到了。”
柳莞洳抱着安柏，一步一步拖着自己的身体向门外走去。
“不……或许是在更早之前……”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得静默。
柳莞洳似乎卸力似的叹道。
“真的好累啊……”
……
“能把落儿还给我么？”
柳莞洳靠着最后的意志支撑着，努力控制着身后疯狂暴走的怨念，最终抱着安柏冰凉的身体跪在了地上。
半趴在了沈初心的身前。
眼中，带着无尽的哀愁与绝望。
是的，安柏在被柳莞洳刺穿心脏的时候就已经救不回来了。
“我要带我的师妹们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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