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就不动了，废太子已是给李成言一党重创，若是再动了林相，朝堂不稳，将无人制衡李诚昭一党。
李成言像被雷劈了一般僵坐在了地上，失魂落魄。
李诚昭则面上没有任何波澜。
殿下的百官各怀心思，雀跃，担忧，遗憾，悔恨。
还有像苏家一样倒吸一口凉气看戏的。
众人静静等着景德帝对林家的处置以及另立太子的旨意。
然而什么都没有。
景德帝打了一个哈欠，“朕乏了，今天就到这吧。”
台下百官面面相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谁也没摸清陛下是个什么意思。
说是相信太子一党谋逆了吧，处罚实在太轻，连林相都没动。
说没相信吧，又将太子废了。
而且既然已经废了太子，五皇子李诚昭理当顺理成章的立成太子。
可陛下却什么都没说。
卡这不上不下的态度，很难受。
但就算再难受也得忍着。
下朝后李成言本想留下请见陛下，但被林相拉了出来。
“外祖为何拉我出来，父皇把我废了，可这真不是我做的，父皇为何不相信我？”李成言惊魂未定，慌乱无措只想跟景德帝再解释解释，他不能平白受这冤枉啊。
“殿下跟我来。”林相将他带到了偏僻的宫墙里。
“陛下相信你没有勾结叛军。”林相此刻早已没了刚才在殿上的狼狈，又是一副泰然的模样。
“外祖这是何意？若父皇相信我为何还要废黜我，我应该找父皇说个明白！”李成言听林相这么说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林相看他这副冲动的样子，摇了摇头。
这么些年他在李成言身上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可他就是扶不起来，行事冲动鲁莽，做事不顾后果，仗着太子的身份目空一切，饮酒作乐骄奢淫逸。
还自以为在景德帝面前伪装掩饰的很好，殊不知他东宫有什么动作陛下那边立马就能得到消息。
这话他跟李成言说过不知多少次，可李成言不以为意甚至觉得他危言耸听，觉得仗着自己是中宫嫡出又有相府照应便胡作非为。
“李成言，我是你外祖，我不会害你，这一点你当清楚吧。”林相神色十分严肃，嗓音苍劲。
李成言不知道外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应声回答，“那是自然，我身上流着一半林家的血，外祖自然对我极好。”
之前就算闯了再大的祸外祖都能帮他压下去，李成言对林相自然是十分器重和信任的。
“好，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太中听，但都是为你好，你最好一字一句听清楚记清楚李成言，外祖不会害你。”
“是。”李成言正了正神色。
“我跟陛下相识数十年，陛下了解我和你母亲的为人，也了解你，自然能猜到此事并非出自你的手笔。”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让自己身边混入异心之人还没发现，尤其不该将自己的私印让他人拿到还生出了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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