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意外二皇子将会是下一任储君，而自己孙女婿五皇子却对皇位丝毫不感兴趣，这让他有劲都无处使。
他一步步成为一朝首辅已是高位，可当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若不去争，那就说不过去了。
这是唯一一次可以更换更高门庭的机会，他怎会错过呢？
自己的孙女已经被赐婚给五皇子了，那自己就要更进一步，成为帝师，成为后族，魏氏一族可以荣光数百年。
可五皇子这个棒槌，宁愿扶持二皇子也不自己上位，这让他颇感无力。
陆瞻堰轻笑，拿起一旁的茶壶往自己杯子倒水，直到水杯的水满了溢出来了，清冷的声音响起：“阁老应该听说过水满则溢或者盛极必衰的道理吧？”
“我们安国公府不就是个例子么？”
魏阁老挑眉，对陆瞻堰的欣赏已经遮掩不住，他比喻得很对，自己好歹也是经历过两朝的人，先帝在位之时，安国公府是何等荣光。
可如今，却沦落到只有陆世子在朝为官，而且还要被派去外地任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这是要彻底让安国公府没落了。
陆震将军之死，陆瑾被迫辞官，陆世子被打发去外地为官，一桩桩一件件不是在说明，陛下这是一点点在侵蚀安国公府的支柱。
魏阁老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他还是忍不住道：“二皇子如日中天，若是陆世子继续扶持，说不定能获个从龙之功，为何又要多此一举？”
陆瞻堰垂眸淡淡道：“他不配！”
当初秋猎时，自己为了帮他得到乾皇重用，不惜让穆青璃以身犯险动用禁术，事成后，二皇子又是怎么对他这个功臣的呢？
若是祖父没了，自己也毫无助力，更无行弟和瑶光周旋，那自己真的能安然无恙地从大牢里出来么？
就算能，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出来，乾帝那样心胸狭隘的人，总会想办法让自己缠绵病榻几年才肯罢休。
虽然陆瞻堰没有过多解释，但魏阁老也大概猜测到了一些，二皇子表面确实表现仁厚沉稳，可事实，也不过是下一个乾皇罢了。
“为何就选择五皇子？”
“有幸能和五殿下一同去翼州赈灾，起码他行事光明磊落，本世子还是信得过的！何况……”
他抬眸直视魏阁老：“何况五皇子一心喜好舞枪弄棒，对朝政并不热衷，倘若五皇子上位，魏阁老直接把持朝政，岂不是更好？”
魏阁老想到往后自己能够摄政，虽表面平静，可眼底的光芒遮掩不住他的野心勃勃。
“陆世子不愧是状元郎，此等智慧无人能及。”
魏阁老欣赏之意已不再掩饰，暗恨自己没有多个孙女。
陆瞻堰摇头轻笑：“不过是被逼无奈之举，往后安国公府还请魏阁老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听闻兖州盗匪横行，陆世子可要保重啊！”
两人又是一阵交谈，直到打更人经过，才结束话题。
为保安全，魏阁老先行离去，陆瞻堰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茶杯，眼底的野心比魏阁老更甚，为了让行弟在京城安然无恙，他只能假意和魏阁老联盟。
若有人针对安国公府，魏阁老还能护上一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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