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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2 / 2)

玉修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今日的事情看来是他太紧张了,以至于连状况都没有弄清楚,就在这里发难了。若按他以前的沉稳,又如何会发现不了那块香蕉皮。

花蝴蝶见得玉修的这副模样,那张如妖孽般的脸上满是笑意道:“久闻王爷是个薄情之人,今日一见才知传闻终是传闻,做不得真。”他见玉修的脸上那抹阴晴不定,忙又道:“王爷对王爷深情一片,实在是让人感动。”

舒欣见得玉修方才那副紧张的模样,心里一暖,又见花蝴蝶身上溅满了鲜血,便问道:“你有没有事情?”到得今日她终是知道身边有个保镖的好处。

玉修见得她眼里的关切,心里不由得有几分生气,当下冷冷一哼,他的周身冷意淡淡的散发现来,众人只觉得一下子冷了几度。她是对全天下的人都和颜悦色,唯独一见到他就总是冷嘲热讽,极难有好脸色。

花蝴蝶见得玉修的脸色,叹了口气道:“你没事了,王爷也来了,便没有我的事了,先告辞了。”再呆下去,他就算不被玉修杀死,也会被玉修身上散发的气息冻死,人一定要懂得识实务。

花蝴蝶一说完,也不待众人答应,几分飞身便消失在人海之中。

他才一离去,玉修便问:“你和他到底是如何相识的?”

舒欣没心没肺的笑道:“我以前不是告诉过王爷吗?他是我的情人。”说罢,拉着追风便往王府里走去。只是在她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有一抹淡淡的笑意,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她看得出来,玉修脸上那抹真切的关怀是装不出来的。一股浓浓的暖意自她的心间荡了开来。

再一想起方才的那群抓她的人,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来她一时半会还不能离开玉修的身边。

只是她又忍不住问自己,难道她就要一直这样呆在他的身边吗?

玉修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还是喜欢这样胡说八道,若不是知道她冰清玉洁,他只怕又要被他骗了。只是此时的她若是不愿意说,那便由得她去了,终有一天她会对他敝开心胸的。

中秋节的月亮明亮无比,如玉盘一般高高的挂在空中,舒欣将做好了的菊花肉端了出来,放在西院的石桌上。

玉修夹起一块菊花肉放在嘴里,顿时满嘴都是菊花的清香,而那肉是肥而不腻,绵软可口。他的眼睛亮了亮道:“真没想到我的王妃还有这么出众的厨艺,看来我有口福了。只是这个味道还真是奇特,我以前从未吃过。”

舒欣撇了撇嘴道:“王爷的口福从来都不浅,王府里的大厨手艺出众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我只会做一些投机取巧的东西,只怕是很难让王爷满意。更兼我生性慵懒,极少会下厨,只怕会让王爷失望了。”其实在二十一世纪的她,烧得一手好菜,只是到了大漠王朝,她的生活一直都过的极为富足,虽不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却也是一日三餐都有人准备好,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动手。

玉修淡淡一笑道:“吃过你亲手做的这一顿菊花肉,我只怕这一生都会回味,有了这抹味道,便再没有失望之说了。”

明月蛟蛟的映在她的脸上,有着别样的温柔,更兼今日的她没有像往日一般尖刀利嘴,整个人看起来收敛了不少,没有刺的她较平常的她更让他动心。

舒欣淡淡一笑道:“王爷慢慢回味便是,我这个人素来是别人敬我三分,我便敬别人七分,今日里王爷的关切,我很感动,所以这一顿肉便是回报。”

玉修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淡淡的笑意,他看着舒欣道:“是不

是我每次为你做一些事情,都能得到回报?”

舒欣浅浅笑道:“或许吧!”有些话,无须说的太白,人和人之间的相处贵在知心,她虽然逃得开他的温柔,却无法逃得开他发自内心的关切。

正在此时,月灵抱了一坛酒过来道:“小姐,只有最后一坛了。”说罢,便将那酒坛的盖子掀开,一股带着些许酸甜的酒味便四处散开。

玉修闻了闻,那酒香有些淡淡的果香,果香里又隐隐有股甜味,便问道:“这是什么酒?闻起来味道和一般的酒不太一样。”

舒欣正欲说话,月灵便叽叽喳喳的道:“当然不一样啦,这是我家小姐亲手所酿,好喝的不得了!只是可惜了,酿了十坛,送了五坛给三公子,其余的也喝的差不多了,只余下这一坛了。”说到这里,她见玉修的脸色不好,忙伸了伸舌头。

玉修的眸子暗了暗,原来这个酒是她为乔悠然酿的,却淡淡的道:“原来王妃不仅善于厨艺,还会酿酒,这等本事,只怕是寻常的闺阁小姐难望其项背。”

舒欣给他倒了一杯酒,淡淡的道:“我虽然不善饮酒,但是这种酒却并不伤身,王爷不妨尝尝。”

玉修将杯中酒喝下,一股清香便在他的嘴里四窜,芳香而甜美,却又有股酸酸的味道,他赞道:“酒里有梅子的清香,又有酒的浓烈,好酒!”说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舒欣的眸光幽深,却淡淡的道:“王爷难道没有发现这种酒还别有一番味道吗?”

玉修又细细的品了一口,却发现在那股香甜过后,嘴里却又泛起了一股淡淡的苦味,只是那苦味极淡,若不细品,几乎品不出来。而那苦味淡去后,又涌起了一抹淡淡的甜味。

他见舒欣看着他,他幽幽的道:“苦中带甜,甜中带苦,先甜而后苦。”

舒欣的杏眸里升起一抹淡淡的迷朦,浅浅的道:“王爷难道没有发现这酒的味道犹如爱情,甜甜苦苦,先甜后苦。爱情总是让人先品尝到其中的甜美,然后一步一步的深陷其中而不自知,而等情到浓时,才发现原来甘甜过后却是浓烈的苦意。只有将那抹苦熬过去之后,方才能品到其中真正甜味。”

玉修这才知道她请他喝酒原来是别有用意,而她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他,她正在品尝着她和乔悠然爱情的苦果,现在在等待着他们爱情的甘甜。

他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冷冷的道:“可是为什么我的爱情从来都是苦的,却尝不到其中的甜味?”

舒欣咬了咬唇道:“那是因为王爷喝的是烈酒,而不是青梅酒,那烈酒的味道虽然香极了,却只有苦苦涩涩和刺口的浓烈。而人之所以会去喝烈酒,无非是因为他只闻到了酒的香味,却闻不到酒的苦味。”

今日里发生的事情,让她知道了玉修对她并非像她想的那样只有利用,还有发自内心的关切,只是她现在的心,又如何能够接受他,而她也知晓他的性情,她拒绝的越是厉害,他便越是霸道的将她圈在他的身侧。而经过今日的事情之后,她再无法像往常一样对他出言恶毒。

玉修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道:“可是却有人只为了那股浓烈的味道,也是非喝那杯酒不可,哪怕再苦再涩也要强自咽下!”

舒欣怒道:“那你还不如去喝毒药!”

玉修却又笑道:“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爱情原本就是一瓶毒药,明明知道喝下去会被毒死,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喝下去。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舒欣瞪了他一眼不答,他却又淡淡的道:“这就叫做情到深处无怨尤。”

舒欣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对月灵道:“夜已深了,你先带追风回去睡觉。”

月灵见明月才初升,又哪里是夜深?却见得她的神色不佳,知道她是有话想对玉修说,有意将自己支开,当下拉着追风便离去了。

舒欣见得他们走远,这才对玉修道:“我实在是不明白,我以前那副鬼见愁一般的模样,你怎么可能会爱上我?再则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又何苦为难你自己?”这些话她原本并不想对他说,可是她发现对玉修还是说明白一点比较好。

玉修看着她的眸子道:“怎么,你想正视我对你的感情呢?是因为不忍心看到我伤心还是怕你自己爱上我?”

舒欣冷哼一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对你没有感情的人,就算你是用尽心力,只怕也没有半点效果。到头来却将你自己伤的更深,而我偏偏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所以只是想给你这个忠告,如果你听不进去,就当我没有说!”

说罢,自己拎进酒坛便欲离去。

玉修一把拉住她道:“怎么?平日里胆大包天的你也会有怕的时候?”

舒欣恨恨的道:“我以为我是神精病,没料到却遇上了你这个比我还神经的神经病!”

玉修听不懂她嘴里的神经病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那定不是什么好话,也不去问她话中的意思,却淡淡的道:“你以往不是总说不可能会爱上我吗?为何现在却是这副表情?你的心是不是也在摇摆?”

舒欣嘻嘻一笑道:“是啊,我是在摇摆,我在想你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是不是该给你一剂毒药将你毒成个白痴,那样会少很多麻烦!”

玉修幽幽的道:“很多时候,我倒更宁愿我是个白痴,这样也便没有那平白生出来的种种痛苦,也便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任由人摆布在人世间活着。”

舒欣还是第一次听得他说出如此伤感的话,她咬了咬唇道:“你已经是个白痴了,用不着再把你自己想成白痴!”说罢,扭头便欲走。

玉修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淡淡一笑道:“是啊,我若是个白痴,你便也是个白痴,只是你这个白痴显然是把全天下人当白痴了,又或许只有像乔悠然那样的白痴才会信了你的话。”

舒欣不由得大惊,抬眼看着他,却见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那双狭长的眼眸里一片清明,却又满是痛苦,她顿时知道这一切瞒不过他,他居然将她的心思看得如此清楚。

她却冷冷的道:“我实在是不明白王爷在说些什么!”说罢,便伸手去推他,只是他若不愿意,她又如何推得开他!

他将她抱的更紧了些,而在下一刻,他的吻也密密麻麻的落在了她的脸上,他低低的道:“舒欣,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倔强,将你的温柔也分一些给我可好?”

他抱的极紧,舒欣只觉得难受的紧,手中的酒坛也拿不住了,“砰”的一声便掉在了地上,芳香四溢,只是那一声也不知将谁的心湖也一同打碎,那抹香味不知迷醉了谁的心。

她咬了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也不回答他,飞快的钻进了西院之中。只是人虽然离去了,心却还在狂跳不止。

玉修见得她离去的样子,只是看着,接着又幽幽的叹了口气,也不说话,她终是不能逼的太紧!

这日一早

,舒欣刚吃过早饭,带着月灵和追风在王府的花园里散步,她虽然到秦王府一段时间了,但是都是和玉修在斗智斗勇,还从未好好的逛过王府。虽然现在玉修和玉照斗的厉害,而且此时已到了夺取皇位的关键时刻,但是那些事情她也帮不上忙,也不愿意为那样事情伤脑筋,她只需想日后到底是留在秦王府还是等事情结束后带着月灵和追风远走天涯。

她记得她初次来王府的时候还是初夏,一转眼夏天却快要过去了,秋天马上就要到了,池塘里的荷花凋零的大半,却能看得到墨绿色的莲蓬。三人闲来无聊,便决定去采莲蓬。

池塘里的水并不深,挽起裤脚便能走去,水也只没过膝盖。

舒欣极不淑女的将鞋袜除去,挽起裤脚便走下了池塘,月灵见样学样,追风干脆和着衣裳便跳下了荷塘。

舒欣见三人都走下了荷池,便笑道:“不如我们来比赛,看谁采的多,采的最少的那个负责煮莲子粥,如何?”

月灵笑道:“小姐,你平日里虽然厉害无比,但是今日里你却非输不可!”说罢,从怀里拿出一把剪刀,对着莲蓬便剪了下去。

舒欣轻哼道:“原来我的月灵这么有心机,早有准备,只是你家小姐也不是吃素的!”说罢,一伸手,没着莲蓬的底部一折,莲蓬便也折落了下来。

追风道:“娘,把莲蓬给我,我帮你捡,我们一起对付那个凶婆娘!”月灵时常说他几句,还会敲他的脑袋,在他的心里,月灵便是恶婆娘了。

月灵怒道:“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居然敢叫我恶婆娘,看我不收拾你!”说罢,从池中掬起一把池便往他的脸上抹去。

追风也不甘示弱,掬起一捧手便往月灵的身上洒去。舒欣在旁见得两人的举动,乐的哈哈大笑道:“追风,拿泥糊她的脸!”她记不清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放肆的笑过了,只觉得身心愉悦。

月灵怒道:“小姐是个坏人!”

玉修此时正在书房里和青龙白虎在议论如何对付玉照,忽听得一阵嘻笑声传来,玉修顺着窗户往外看,却见得舒欣三人嘻闹的场面,他的嘴角不禁微微的上弯。

青龙皱了皱眉道:“王爷,我这就去制止他们。”说罢,抬脚便欲走出去。他知道玉修素来好静,更何况此时三人正在议事。

玉修却淡淡的道:“由他们去吧,有他们在,看起来也有几分生机。”死气沉沉的日子他也过厌了,适当的改变也没什么不好。他的语气很淡,可是眉宇间却有一抹淡淡的欣喜,他喜欢这样的她,笑的纯粹而可爱,不像对着他的时候,满是戒备的笑容。

青龙微微的一怔,再看见玉修嘴角的那么笑意,他有几分吃惊,好静的王爷居然会容忍那个丑陋的女子在王府里大吼大叫,看得出来,王爷似乎很宠她。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却微微的恍了恍神。

玉修道:“我们刚才说到哪里呢?”

青龙还在发怔,白虎看了青龙一眼,答道:“乔悠然今日一早拿着杜天棋的信物到苍州搬兵马了,苍州刺史马进寅曾受过杜天棋的大恩,这一次玉照看起来是要孤注一掷了。我担心皇上若是将皇位传给王爷,他们只怕会逼宫。”

青龙冷冷的道:“逼宫?他们莫不是把王爷当成软脚虾,也不看看现在天下的兵权有多少在王爷的手里。”

白虎道:“天下的兵权三分之二都在王爷的手中是没错,可是那些兵都远在边境和凉州,要调集回来又谈何容易,虽然御林军也是我们的人,可是御林军的副统领却于浩也曾受过杜天棋的恩,只要乔悠然拿出杜天棋的信物,他只怕会倒戈。”

由于玉临统领御林军,但他平日里管的极少,御林军真正的兵权却是在于浩的手中。

玉修淡淡的道:“杜天棋虽然死了,但是余威犹在,他倒真有几会本事,但是我却也不惧他。青龙,丁流景现在在哪里?”中秋节那天他命朱雀寻丁流景,可是他却消失了。玉修终是想来,丁流景只怕去了漠北陪他的陌兰去了,算算时间,今日应该会回来了。

青龙的眼睛一亮道:“他就住在城南的一家客栈里,属下这就去找他。”

白虎也喜道:“有一个丁流景,便能抵过十万的人马!”

玉修只淡淡一笑,正在此时,忽听得追风的大叫声:“你们放开我娘!”三人大惊,玉修往外望去,却见一个黑衣人负起舒欣便往外飞奔。

玉修吹了记口哨,便见得隐藏起来的暗卫飞奔而出,迅速的拦截那黑衣人,他一把推开窗户,猛一提气,他的身子便如大鸟一般向着舒欣的方向疾飞而去。

负着舒欣的黑衣人向前疾奔,那人的武功看起来不低,轻功也不错,只几个起落便跃出了王府的围墙。而那些暗卫追过来时,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暗器,那些暗器又疾又狠,只听得几声惨叫,几个暗卫便中了暗器,从空中跌落了下来。

黑衣人似乎还有不少的同伙,那些没有中暗器的暗卫欲再追时,却见围墙外几支利箭向他们疾射而来,又有几个暗卫倒下。

玉修眉头微皱,咬了咬唇,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便向那黑衣人击去,那黑衣人的极快的躲开他的攻击,右脚却还是被击伤了,只是那黑衣人已跃过了墙头,则此时玉修离那黑衣人约还有五丈的距离,他见那人的身形有几分熟悉,他的眉毛微微一拧,也顾不得思索太多,飞身便追了上去。

那黑衣人一翻过围墙,便跃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背之上,一拍马屁股,那马便飞奔而去。

黑衣人将舒欣倒提在掖下,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得到飞奔而出的玉修,她大声呼道:“救我!”若非刚才下到水里去采莲蓬,也不会放身上所有的毒药尽数丢在旁边,身上若有毒药的话,也断不会让黑衣人得逞。

这一切都是她大意了,她原以为呆在王府里不出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却没料到这群黑衣人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到王府里来抓人!只是抓了她又有什么好处!

可是在下一刻,当她看到玉修脸上关切的表情时,她顿时明了,在那些有心人的心里,她只怕已成了玉修的软肋,不管她愿不愿意,此时她终是完完全全的与玉修站在了同一战线。

玉修大怒,将功力提升到极致,再一翻身,身子便如离弦的弓一般向黑衣人飞去,黑衣人大惊,眼见就要被他扑倒,却见旁边又跃出一个黑衣人,那人手持一把利箭,向玉修的胸口刺去。

舒欣见得这种情况,不由得大惊道:“小心!”纵然她不爱他,她也不愿他为她而死。

玉修听得她的呼声,又见她的眸子里满是关切之情,心里荡点开心,她原来也是关心他的。

此时的玉修要么向前扑去,那把利箭便会从他的胸口穿胸而过,要么他将下坠之势阻住,从旁跃开保得一条性命,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舒欣被人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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