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夫人抚着她发顶：“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过我啊？傻不傻，一天到晚胡思乱想的，成天自己吓唬自己。”
她摇了摇头，让胡妈妈送她出去：“你去吧，等晚些时候三娘回来了，我自问她去。
这样的心思还是要早些弄明白的，咱们说得再多，总要她自己说清楚。
你也不用担心。”
最后那句话，还是因见了傅清宁唇角动了下，她捏着傅清宁手心儿收紧了些，拦了她的话：“我也不会骂她，她就算是真的对王佛之有好感，或是动了心思，我不拦着。
只不过要问清楚而已。
好好的一个女孩儿，就算有那样的心思，咱们也该光明正大的。
就好比大公主这些年和元策那个孩子吧。
都说少年慕艾，可闺阁里的年轻女孩儿对小郎君们当然也是一样的。
就像是你说的，王佛之那个人，天下多少女郎爱慕他都是很正
常的事情。
对他有好感，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傅清宁听到这里才算是放心下来。
她抿了抿唇，到底没有再说别的，颔首说了一声好：“那我听您的，就不管啦，要是明珠表姐真的有这个心思，她同您坦白了，就她那个性子，回头也不会瞒着我。
早晚是要告诉我的，我就不来您这儿问了，就等着她自己憋不住来主动告诉我了。”
章老夫人听着她孩子气的话说了声好，叫胡妈妈送了她出去。
胡妈妈送了傅清宁出去，回来的时候，章老夫人的指尖摩挲在手边的那本佛经上。
她见了，缓步上前去：“老太太在想王四郎？”
章老夫人深吸了口气：“也没什么，随便想想罢了。”
“您是怕王四郎对咱们家的姑娘没有那个意思，反而是咱们三娘剃头挑子一头热吧？”
章老夫人嗤笑了声：“咱们家的女孩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儿。明意能嫁东宫，明珠难道配不上琅琊王氏的郎君？
只是王佛之那个人——说句实话，他很好，只是叫人看不透。”
胡妈妈就懂了：“您是怕就算他有那个心思，同咱们三娘子是郎情妾意，将来三娘子也会
受欺负啊？”
“可能是我上了年纪吧，总是想得更多些，原本他不该是那样的人，别说是郎情妾意，就哪怕是不喜欢，他自己点头同意，娶回家去的发妻，他也会敬重，相敬如宾，没什么不好。
只是他这人，背负的只怕太多，三娘性子单纯，我从前是想着，明意高嫁东宫没什么，明珠最好是不要高嫁，也不要嫁宗子，不担着那么多的责任，就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最好是中等门第的幼子，又受宠，爱屋及乌，公婆也不会为难到她头上。
她又是低嫁的，更不怕夫家会欺负她。
可你说，真要是跟了王佛之，往后怕是操不完的心。
她就不是那样操心的人。”
“您还是心疼三娘子。”
胡妈妈给她倒了杯茶：“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您就已经想着成婚不成婚的事儿了，说不准咱们三娘子就不是那个心思，或者人家王四郎就没有那样的想法呢？
您想这么多，回头也是白操心。
再说了，真要是两情相悦，您光向着三娘子不是操心的人，只怕也拦不住她不是？
所以老太太您啊，还是看看佛经，等等三娘子回家，问清楚了，再想这些也不迟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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