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模样没有丝毫埋怨，只是平静地说着事实，好像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就见一张简易的木板床占据了房间一半的位置，上面睡了九个孩子。
年龄从几个月到六七岁不等。
此时都在睡午觉。
姚新宁小声道：“七毛，小声点，我给你换个地方睡啊！”说着，她轻手轻脚地在地上的垫子上铺了她的外套，然后把七毛抱上去，给他换了裤子。“睡吧，春日里天长了，白天就要睡一会儿，人才能长得好。”
“嗯。”
七毛乖乖的躺好，很快又睡了。
而尿了七毛一身的孩子此时却睡得正香，姚新宁轻手轻脚地给他换了衣服，抱到七毛旁边。
都安顿好了，姚新宁不禁锤锤疼痛的腰。
最近缝补的生意都少了。
而马上入夏，就算有生意，也都是薄的，不怎么赚钱。孩子们喝的便宜牛奶都买不起，更别说她的止疼药。
可带着这么多孩子，她去工作也难。
关键是放心不下。
二毛最大，也才六岁。
说起来，七岁就要上一年级了。
二毛也要上学去。
姚新宁越想越愁，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在小声叫她的名字。却是一个五十多岁
的小老头，就见他个头不高，头发已经全白，门牙也掉了。
看到姚新宁，他便呲牙一笑，看起来说不出的猥琐。
姚新宁是冷下脸。
“龚老头，你来干嘛？”
“宁宁，你说我来干嘛？”龚老头好像感受不到姚新宁的冷淡，嬉皮笑脸地凑过去，“你别忙着躲。你看，你带这么多孩子，孩子们已经很久没吃肉了吧？我这里有钱，都给你，你给孩子们买点肉！”
说着，龚老头拿出二十块往姚新宁手中塞。
那是钱！
可以买一斤半肉，也可以买一些带肉的骨头，给孩子们煮一锅汤。让孩子们香香嘴巴……
但当那钱真的塞到了姚新宁的手中，她好像被烫了一下，连忙松开手。
“不行！这钱我不能要！龚老头，你快回去吧！”
姚新宁就要往回求，却被龚老头一把抓住。就见刚刚还笑的灿烂的老头板起脸，一双眼睛泛着冷光。
“姚新宁，你不要不识好歹！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一大半年纪了，我睡你一次给二十块也是看得起你！不然你看看街上有没有人愿意睡你，恐怕你张开大腿都没有理！”
“我不是卖的！”姚新宁一把推开龚老头，快步回
了房间，她又觉得不保险，反锁了房门。
目的没有达成的龚老头很是不高兴，用力地踹了房门两下，吓得姚新宁的心都提起来。
但幸好，门还好好的。
姚新宁松了口气，突然想起孩子们，回头却见孩子们都醒了过来。
但就连最小的孩子都没哭，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姚新宁。
姚新宁的眼泪瞬间流下。
但她不想孩子们看到她这样，赶忙擦掉眼泪，笑道：“你们醒了，二毛，你跟三毛照顾弟弟妹妹，妈给你们做点吃的！”
所谓的吃的也不过是她趁着孩子们睡着去附近饭店要到的饭。
一桶米饭，几个剩菜。
不过剩菜都是青菜豆腐之类，不值钱的，味道也不太好。
可孩子们都不嫌弃，乖乖地自己吃。
只有两个最小的孩子吃的是被挑选出来的一点鸡蛋配着米饭。
其他孩子看到了也不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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