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星芒在夜空中闪烁，失去了月光的拂照，昙花的光辉在寂寥的夜色中转瞬即逝。杨雪钊进入寝室，头顶的灯光自动变化为柔和的色调，投影屏幕上跃动着光亮。他戴上vr眼镜，进入无量领域。
“欢迎回来，我已经在这儿恭候多时。”星云道，“今天的‘阿瓦隆’有一场为你开放的特别活动。”
杨雪钊透过覆面头盔扫了一眼“门”内的景象，握紧了手中的陌刀，盔甲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雄鹰翱翔于天际，飞雪带来的冷冽气息通过呼吸清晰地传递给了大脑。身穿异族服饰的少女戴着面纱，迎着飞雪在苍白色覆盖的草原上纵马疾驰，如同轻盈飞舞之
燕。他将陌刀放置在身后，倚靠在帐篷外的桅杆上静静地注视着那抹身影。
婉奴骑着马向他走来，脸上展露笑意，却又很快收敛了欢喜的神情。
“我不能原谅你不辞而别的行为，杨雪钊，我现在很生气。”
“我想你了。”杨雪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眸子。
婉奴跨下马，走近杨雪钊，捏了一把他的脸。
“真的是你吗？雪钊？”
“你现在见到的是我创建的‘角色’，这是虚拟世界，因为不受阿赖耶识的管辖，星云才特地安排我和你在这里见面。”杨雪钊说着转了一个圈，向她展示华丽的盔甲。
“我知道这儿是虚拟的世界。”婉奴眸光闪烁，低语道，“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
杨雪钊的目光自雪山之巅收回，牵着她的手进入帐篷，风雪消散，室内暖意融融。烛火映衬着女孩的脸庞，点亮了她的眸子。
“阿泽近来还好吗？有没有长胖？少给它吃耗牛肉。”
“我败给你了。”婉奴摘下了面纱，语气中带着嗔怒之意，“你只在意你的阿泽。”
杨雪钊摸着脑袋，拍打着发梢上的雪絮，低声道：“旁的也轮不到我来关心……你只管听营养师的吩咐，吃好喝好，保重身体。”
“索朗联合阿史那思元进攻陇右道，这是对天子的不敬，他还把你害得那么惨，你不生气吗？”婉奴拉住他的手，伏在他胸前道，“陛下会为你主持公道的，为什么不回高昌？”
“木已成舟，从我进入月轮境内的那一刻起，事情便已经有了定局，我不想再回头去体验来时走过的路了。”杨雪钊
抚着她柔软的发梢，指尖穿过暗红色发隙，“要是我没有加入安西军，就不会有这么多变故。即便义父能够接受我，旁人也无法认可我的身份。”
“雪钊，你变了许多。”婉奴轻声道，“还记得我们在太乙山上见到的夜空吗？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那颗引领群星跨过银河的‘大火’，它要是黯淡了，星星又该如何找到回家的路？”
“只要太阳依旧照耀着它，它就永远不会消失。”杨雪钊应道，“婉儿，我们还会再相聚的。”
“圣人这一次一定不会轻易原谅索朗，他不再是我的丈夫，我要和他离婚，恢复自由之身。”
杨雪钊勾了下嘴角，“圣人恐怕不会轻易同意的。”
“不，他会的。”婉奴挺起身望向他，态度坚定，“如果他不同意，我就自行离开于阗，我到月轮来找你……”
“婉儿……”杨雪钊出声打断道，“我无法抑制对你的喜欢，即便理智告诉我这是荒唐至极的事，我也不在乎背负上世俗的骂名，但你无需为我所累，不要来找我。”
他注视着那副闪闪发亮的眸子，它像是倒映在水中的日轮般清澈而明亮。在他面前的是于阗的王，是万人敬仰的婉玉公主，是他杨雪钊这辈子不该企及的光。
“索朗不能让你快乐，离开他是对的，你要做自由快乐的自己。”他轻抚着婉奴的头发，压抑着动摇的心绪，沉声道：“只要你愉快地度过每一天，给于阗的百姓带去光明和希望，我便觉得知足了。你的光芒所照耀之处，一定有我的回应。”
婉奴搂住了他，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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