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段霄！”
黑暗的环境中突然传出了闪烁的光亮，紧接着通讯器铃声响起。叶霏烟循声望去，挪动了几下身子，从姜文亭的睡袍口袋里掏出了她的通讯器。
电话那头安静得可怕，叶霏烟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对方开口，不料十几秒后电话突然被挂断。
她
突然一阵胆寒，这个陌生号码她接得大意了。如果这是投放炸弹的人打来确认她俩死活的，那么她接起电话时就已经暴露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她在心底暗骂一声，借着通讯器屏幕的光亮查看姜文亭的身上的伤口，腋下大概是被玻璃割到了动脉，鲜红的血汩汩往外直冒。
叶霏烟一手按住她的伤口，呼唤她的名字。
姜文亭的眼睛动了两下，侧过头，却仍旧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趋势。
“文亭……姜婷……你挺住！”叶霏烟用力按压着腋下动脉的近心端，双眸直直地盯着她的脸颊，“再坚持一会儿，外面的人现在在救我们了。”
姜文亭双眉紧锁，微微张了张口，眼皮跳动了一下。
叶霏烟侧身抱住她的身体，倚在她的颈边没有说话。
“叶……叶姑娘……”
“我在这里。”叶霏烟抚摸着她的脸颊道。
“我要死了……怎么……办？”
“你不会死的！”叶霏烟用力抱紧了她，“姐姐陪着你，姐姐在你身边……”
“我背上……冷……”姜文亭皱着眉，神色痛苦万分。
“别说话了，有姐姐在这儿陪着你，你要活下去。”叶霏烟只觉得心脏抽得厉害，鼻间一阵酸楚，她凑近了姜文亭的
脸颊，擦掉她嘴角的血迹，一股血腥味钻入鼻间。
“老大让我保护你……”姜文亭勾着嘴角道，“我没有……辜负……”
叶霏烟咬着牙，泪水涌了出来。
“你可以亲……一下……”
姜文亭动了动嘴唇，后面的话却始终没能接上。
在长久的寂静之中，叶霏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抱着姜文亭，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
外面的世界里充斥着鸣笛声与呼救声，姜文亭在她怀里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墙体缝隙中投进来的光圈越来越大，陌生的声音透过石板传了进来。叶霏烟被人救了出来，送往医院。
窗外逐渐翻出了鱼肚白，叶霏烟睁着眼，脑海中昏昏沉沉，却始终无法入睡。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有人敲了下门，推门进来。
“叶姑娘……”
“你怎么来了？”叶霏烟望向李慎，反应慢了半拍，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别起来了，躺好。”李慎将保温杯放到床边的柜上，“我让人给你熬了粥。”
“文亭和段霄怎么样了？”叶霏烟问道。
李慎坐了下来，垂眸道：“段霄受了些轻伤，已经醒了。”
“文亭呢？”叶霏烟望向他，眼眶有些泛红。
“我会处理好文亭的后事。”李慎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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