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圆领袍，李慎的确更适合这一身熨烫得体的西装，清爽干净的短发造型也为他增添了几分硬朗气息。
她欣赏李慎的态度与魄力，这或许是大唐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位皇帝。尽管她无法预测李慎会给大唐带来怎样的变革，但她有幸见证这个崭新的时代来临。
“为了这个新发型，今天早朝挨了大臣们的一顿责骂。”李慎挑了下眉，神色不羁，“不过能听到叶使君的赞赏，倒也值了。”
叶霏烟自然和朝中那些腐朽大臣不同，漂亮就是漂亮，她更愿意实话实说。
她笑着看向一旁的阿基里斯，问道：“我能听一听新曲子吗？”
“当
然，想听多久都没关系。”阿基里斯将手里的相机交给她，“这录像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我就不打扰了。”
还未等她开口询问这新式相机的使用方法，阿基里斯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倒是把使用方法告诉我呀？该不会真忙着约会呢？”叶霏烟忍不住咋舌。
“多半是宗介在等他，由他去吧。”李慎说罢，伸手指了指相机屏幕，“所有功能都是触屏的，或者可以用语音唤醒，你点一下这儿，这是播放。”
叶霏烟播放录像，乐声如泉水般流淌。她端详着画面中李慎在喷泉池旁弹琴的模样，不知不觉间心思神游，想起了李星鸿第一次为她弹奏琵琶的光景。
细品之下，不同的曲调之中竟有着相似的孤寂与愁绪。
“非常自然柔和的旋律。”叶霏烟顿了一下，抬眼道，“但琴音里似乎带着某种强烈的情绪，陛下有心事？”
“叫我慎郎就行。”李慎坐了下来，抱起吉他随意地拨了下弦，“时而觉得疲累、喘不过气，就想用音乐宣泄情绪罢了。”
叶霏烟注视着喷泉池水，柔声应和道：“你身边缺少一位懂你弦外之音的知己。”
“早些时候倒是有过一些想法，但我喜欢的姑娘早已心有所属。”李慎望向她道：“或许你也知道那人是谁。”
叶霏烟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我在此向您起誓，此生尽忠于大唐，守卫这河山，没有嫁给任何人的想法。”
“我从未怀疑过你的决心。”李慎一手扶着椅背，将吉他搁置在了自己大腿上，“我只想问你，霏烟，关于云敛的一切，你都能放下吗？”
叶霏烟心思微动，并不作答。
“吠陀告诉我他还活着。”李慎道，“龙渊修罗军领袖隐山就是李云敛。”
“慎郎打算杀了他吗？”
“他盗走青城山军械库的陨金武器，害得我差点身陷囹圄，但助我登上帝位也有他的一份功劳。”李慎眼中掠过不易察觉的厉色，语气却依旧平淡如常，“终究是李家亏欠他太多……”
叶霏烟看向他，目光动容。
“既往不咎，他先前做的事一笔勾销，大唐史册上也不会再有关于先帝遗子的一字半句。”李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叶霏烟知道这意思便是李慎并不打算追究李云敛的过错，但他永远不会承认先帝李齐禹膝下有李云敛这么个皇子。
“谢过慎郎。”她回眸望向李慎，繁杂的思绪逐渐沉淀，神色淡漠道，“我与他志向不一，情深缘浅，终究走不到一起。”
李慎起身道：“不知慎郎是否有幸邀请姑娘跳一支舞？”
叶霏烟愣在了原地，脑海中思绪乱作一团，流淌的乐声倏然间拽回了她的思绪。
李慎向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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