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群？”李星鸿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惊诧。
叶霏烟还未来得及反应，摩托一个急刹，惯性将她推向了李星鸿的宽阔脊背。她定睛望去，只见夜色朦胧，山间火光蜿蜒成线，一直延伸至山顶。
黑压压的人群在树林间举着火把缓缓挪动，没有人在行进过程中发出声音，气氛诡异至极。
“这是什么？赶集？不对……百鬼夜行吗这是？”她惊道。
“是朝拜。”
李星鸿皱眉道。
里飞沙提醒道，“目标正在人群中移动。”
“什么人会在半夜上山朝拜？”叶霏烟心道，这太邪门了！
“毗沙门天教徒。”李星鸿下了车，从车上挂着的长匣中取出长剑负在身后，又掏出两把短匕别在腰间，随后给了叶霏烟一把防身用的手枪。
“上山。”他毅然道。
叶霏烟紧随其后，二人绕开朝拜的大部队，一路对照目标点位，从侧翼摸索上山。
“巴尔浒是谁？”叶霏烟终于忍不住问道。
“沙陀信的养子，通缉名单上他的名字应该是沙陀虎。”李星鸿解释道。
叶霏烟想起了那个在沙陀信身边的诡异少年，不禁疑道：“他怎么会从须弥跑到这里来？”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李星鸿道，“跟着他，说不定能找到沙陀信。”
“找到他之后你想做什么？还是要杀了他吗？”叶霏烟正色问道。
李星鸿并未回应。
见他答不上来，叶霏烟便主动道：“要我说，萧长河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沙陀信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和他抗争了，你不如放他一马。”
“我不能。”李星鸿决然道。
叶霏烟被这回答噎住了，感到异
常难受。
“沙陀信是柴靖的旧识吧？”她问道。
李星鸿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她，神色黯然，眸中带着一丝让她难以适应的冷漠。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继续扭头往高处走去。
尽管浑身疲累不堪，双脚如同踩在泥浆中一般寸步难行，但叶霏烟还是选择了咬牙跟随李星鸿。
她不能放任李星鸿乱来，沙陀信是她的任务目标，她得把沙陀信带回长安。
山路愈发陡峭，叶霏烟逐渐有些跟不上李星鸿的脚步了，她打开通讯器瞧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在瞥到通讯录里的那个名字时，她忽地晃了下神，忍不住点开了对话框。
前方忽然传来动静，叶霏烟猛然惊觉，自己已经落下了一大截。李星鸿似乎和什么人交上了手，她快步冲上前去，拔枪瞄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在一片混乱之中瞄准目标。
依旧是那个黑衣人影，李星鸿看起来不是他的对手。叶霏烟没有任何计策，索性豁了出去，开枪瞄准两人脚边打了一枪。
李星鸿惊讶了一下，这一枪几乎贴着他的小腿肚擦过。
“住手！”她硬声道，“我的枪不长眼，你俩谁都别想再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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