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您老糊涂了。”宜修丝毫不惧，回敬道，“没有儿子，哪来的儿媳，您竟拿这个和我比。”
看到盛老太太气得发颤，盛家其他人噤若寒蝉。
宜修餍足的笑了，这滋味，舒服极了。
故而更加过分，压低了声音，挑眉道：“您比得起吗？”
“您有资格吗？或者说，您有筹码吗？”
“够了！”
出人意料的，开口的不是盛宏，也不是盛长柏，而是盛明兰——
自小由盛老太太亲自抚养长大，一个喜欢藏拙，装胆小无能，扮猪吃冤种的庶女。
明兰首次面对众人的打量，有些发虚，但难忍怒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不卑不亢道。
“大娘子，祖母是长辈，更是您的婆母，您这样和她说话未免有些过分了。”
她这时候肯出头，宜修略微高看她一眼，至少是比盛家男人有血性。
但也仅此而已，这是盛老太太花了十几年培养出来的，一个比安陵容还顺从听话的玩偶兼保命符，不可能为宜修所用了。
所以宜修当机立断，平静地反驳道：“你也知道对长辈该敬重，要孝顺，那又是谁允许你这么和我说话。”
“你父亲吗？”
说着，宜修转头看向盛宏，把自以为成功远离战场的盛宏吓了一激灵。
捂着怦怦狂跳的胸口，盛宏出于求生本能，当即摇头：“我没有，明兰！你怎么和嫡母说话的，还不快向大娘子请罪。”
明兰委屈地红了眼眶，羽睫上沾染了水珠，眼泪要落不落，整个人失落又无力极了。
语气哽咽，带着颤音唤了一声：“父亲。”
她又生得明艳妩媚，未长成的身姿便纤秾合度，当真是惹人怜爱。
盛老太太和盛长柏，乃至站到现在都不能吃饭的海朝云都流露出心疼之色。
但盛长柏和海朝云都不会为了一个尚且不知前程的庶妹出头，最后还是盛老太太和她的小孙女双向奔赴。
“住口！我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两个就当着我的面欺负起明兰来了。”
盛老太太今日被宜修气了个够呛，没晕过去都是身子骨硬朗。
只瞪了盛宏一眼，就转而冲宜修发火道：“你官人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我是他嫡母，他如何不算是我儿子。”
“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竟然在阖家团圆的日子说我无子，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祖母，母亲不是有意的，她只是不会说话，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如兰绞尽脑汁组织语言为母亲解释。
无奈说出来的还是话干巴巴的，不仅不能让人信服，甚至都不配引起众人的反应。
因此她急得眼睛比明兰刚才还要红，语气更加哽咽难过，而她的亲哥哥和嫂嫂却无动于衷。
面对如此处境，宜修依然稳得恐怖。
先是往如兰的碗中夹了一块菜，又用筷子敲了敲自己面前空了的碗，让海朝云继续为她布菜。
傲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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