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啥。
就见连水月轻轻打开防水布,里面是一本军官证。
我瞬间想起来了,这是郑如春以前给我的,折腾这么久,我早就忘记放在哪里了。没想到,连水月一直收着呢。
许文山伸手拿过这本军官证,轻轻翻开,和刘参谋一起仔细瞅了瞅。
他俩看看证件,又看看我,低声嘀咕了几句。许文山站起身,走到旁边的桌子上,在一个牛皮包里翻找一阵子,也拿出一本军官证过来了。
他们把两本证件放在一起,仔细对比了一会儿。
忽然间,许文山一拍桌子:“小刀,你不地道啊!”
我一愣,还没答话,他紧接着说:“你是国军团长,我也是国军团长,咱们是自己人,早说啊!”
这兔崽子,吓我一跳。
连水月在旁边说:“许团长,我们有任务在身,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身份。”
“对对对,我懂。”
刘参谋露出了笑容:“团长,我早就说了,兴安岭的胡子能这么厉害?”
李半拉子可能反应了过来,摆摆手:“兴安岭的胡子还是很厉害的。”
我赶紧顺着他的话说:“老许,我们以前确实是兴安岭的胡子,后来大当家投了国军,懂吧?”
“懂,和我差不多。”
许文山说罢,双手把军官证还给了我,招呼大家赶紧吃饭。
这一顿饭,大家表面乐呵呵的,内心肯定都不踏实。
当天晚上,我们被安排进了一间大木屋,许文山还在外面加派了岗哨,说是担心逃跑的敌人回来捣乱。
我们心知肚明,也没有说什么。
当天洗漱完毕,把煤油灯一关,钱麻子蹑手蹑脚走到门边,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又悄悄回来了。
“小刀,咱咋办?”
他声音很小,但我们都没睡,连水月拉开帘子说:“老钱,你咋想的?”
“水月,咱这顿饭是混过去了,但许文山已经怀疑了,肯定得防着咱们,指不定啥时候就反应过来了。要我说,咱得抓紧走。”
李半拉子躺在炕头,盖着毯子,也没起来,嘟囔了一句:“怕他干啥,实在不行,咱砍了他。”
“咱就四个人,不想活了?”
“老钱,你们不是经常说啥擒贼先擒王,砍了许文山,那帮小崽子还敢跟咱们干仗?”
连水月忙说:“不能冒险,但是咱们也不能马上就走。现在要走,许文山肯定会明白,咱是在忽悠他。这样吧,缓两天,再找机会。”
钱麻子碰碰我:“小刀,说话呗。”
我赶紧说:“听水月的,咱不着急。”
“我也不是着急,就是心里不踏实,你想想——”
刚说到这里,旁边传来了李半拉子的小呼噜声。
连水月笑了,把帘子一拉:“行了,都睡吧。”
钱麻子躺在我旁边,嘟囔了一句:“小刀,那个日本小队长不能留,我觉得他知道的有点儿多。”
我伸手拍拍他:“放心吧,明天咱把他折腾死。”
第二天一早,太阳很好,我们吃饱喝足,兵分两路,开始调查丁晴的去向。
连水月带着李半拉子,和刘参谋一起,带人到附近山沟搜索,看还能不能找到活着的敌人。我和钱麻子留在营地,一个个审问俘虏。
许文山几乎把日本人杀光了,只剩下三五个。但是那些“拿钱卖命”的小土匪,都保住了性命,我估摸着,许文山留着他们,就是想壮大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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