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裹着自己披风的少年磨磨蹭蹭的走出正堂,云奚才喊进了避在院外的近卫。
“洛申。”
应声之人高挑却瘦削,眉眼深邃俊美,却略有阴沉之感。
他按着剑柄迈出队列,便听上首之人吩咐道:“待我离开京城之际,你便留在小少爷身边,护他安宁。”
洛申不由愣了愣,想起刚刚从自己面前走过的少年,想起他依偎在将军身边时露出的红红的眼眶,想起他裹着殷红的披风,被衬得越发莹白的脸庞……
“是!”
他很快收敛思绪,沉声应是。
云奚又没有读心术,当然没办法透过手下阴沉冷漠的脸看到他想了什么。
他一边往杯中倒茶,一边低声询问:“那边可交代了什么?”
“未曾。”
洛申硬邦邦的撂下两个字,便再也没了动静。
云奚也习惯了他这种作风,捏着小少爷用过的白瓷杯呷上一口清茶,淡淡的道:“那就接着问。”
洛申抱拳应了一声,随即转身便走。
他虽穿着盔甲,行动时却无半分声音,像头谨慎的野狼。
走到院门外,他不由看了一眼小少爷离开的方向,很快又垂下眼,往一侧的院落走去。
这里是荼将军的居所,就在待客的正堂旁边。
将军府并无雅致景色,即便是男主人的住所,也不过占了一个大字。
尤其是院中空旷的演武场,方圆近千平,哪怕是马战也能演练开来。
他穿过空旷的演武场,径直走进西侧的一间柴房,之前已同荼家仆从交代过,这里关押的是一名敌国奸细,令他们不得靠近,不得多问。
荼家众仆自然不会多加探询,甚至很守规矩的连看都不看一眼。
“吱嘎……”
木门开合,柴房中萎靡在地的女子动了动,无力的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是什么奸细……”
听着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她忍不住缩了缩,又疼的嘶了一声。
来人沉默无声的在她面前停住脚步,虽一言不发,可莫名的压迫感却让她不由颤了颤。
这些人到底搞什么鬼?!
不是富商吗?
不是外室吗?
怎么搞得像谍战片似的?!
师茹新崩溃的在心底呐喊,便听呛啷一声,是面前之人拔出了刀。
“我!我有话要说!!”
她连忙举手投降,灵机一动:“其实我,我是一个隐世门派的人,最近门派遭遇灭顶之灾,师门便将我易容打扮,换了个身份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师门也是打听了这富商常年不在家中,才偶然选中他的外室!”
“师茹新呢?”
面前的男人声音极冷,师茹新哪敢停顿,瞎编道:“被我师门带走了,不知道去了哪!”
洛申顿了顿,也不知信没信,只是把刀架上了她脖颈间:“名字。”
“师,师非旧。”
“门派。”
“呃,重阳门。”
“本事。”
“会,会些奇技淫巧,懂点天文地理,这算不算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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