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看到他那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的时候，她一个没忍住，冲过去，往他肚子上狠狠踢了几脚。
最后还是顾谦野拉住了她，她才罢手。
这一夜，公社煤油灯电亮了整个公社大队部。
歇床上，还是没歇床上，都统统爬了起来，涌进公社大队部看热闹。
整个公社一片唏嘘。
一片震惊。
葛书杰抱着脑袋蹲在角落，脑袋一片空白。
脚蹲麻了，都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俞红梅知道葛书杰利用哑巴陈开电闸事情败露后，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急匆匆赶到大队部，一个劲儿为葛书杰求情，说一定是误会。
这事如果只是哑巴陈的片面之词，大家肯定觉得是误会。
如果只有大队长一个人听到葛书杰吓唬哑巴陈的话，来定案的话，大家会觉得大队长是在偏袒顾谦野。
偏偏不是！
葛书杰说的话，不止大队长听到，大队书记也听到，通电小组的小陈也听到了。
这么多人证都在，谁信你的误会？
“他不承认，公社这边一时半会也处理不了。我先回去了！”
台词给哑巴陈准备好，戏演完了，目的达到了。
她出来的时候，刚煮好饭。
这个点，四小只肯定早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顾谦野只觉得姜钦月这话有些不对劲。
她说的是“我先回去了”，而不是我们先回去吧。
她回去，不打算叫他？
他这还没想明白，姜钦月还真走了。
一个人走了。
顾谦野赶紧跟上去。
一路上，姜钦月走路飞快，顾谦野没见着她走路这么快过。
却隐隐感觉她心头有气。
葛书杰都原形毕露了，她怎么还在生气？
顾谦野想不明白，也不敢问。
默默跟在姜钦月身后。
一推开院子门，就看到四小只坐在屋檐下，家里没点煤油灯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
小糯米被稷米抱着，已经睡着了。
黑米靠在稷米小小肩膀上，也睡着了。
小米单独坐着，脑袋好似鸡啄米一样，困得不行。
只有稷米还有点精神，看到他们回来，推了推黑米，道，“大哥回来了！”
黑米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推了推小米，“大哥回来了吗？”
话没说话，又靠稷米小肩膀上睡了。
四小只这乖乖等他们的模样，把姜钦月心疼坏了。
从稷米手里抱过小糯米，问，“你们都洗澡了吗？”
黑米还在睡。
稷米感觉不回答不行，点头，“我们都洗澡了。糯米说她是女生，也自己洗了。”
姜钦月低头看了一眼小糯米，小姑娘脸蛋白白净净，长长睫毛搭在眼帘上，睡得非常恬然。
只是鼻尖上还有黑乎乎好似黑炭划过的东西，确实没洗干净。
小姑娘大概感觉抱着她的人不一样，微微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后，小嘴唇微微一笑，再次安心闭上眼睛，然后往她身上钻了钻。
柔柔的，软软的，特别那安心的可爱一笑，看得姜钦月的心都要化了。
“糯米给我，我抱她去床上。”
顾谦野伸手。
却没想都姜钦月看都没看他一眼，抱小糯米径直进了自己房间。
婚后第一次冷漠对待的顾谦野，“……”
“……”稷米也惊讶，姜钦月对大哥态度一直都很好，今天这事怎么了？
他们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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