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妧夕没有拒绝，但她也不会迎合。
翻滚起来的情感波涛汹涌，尉迟璟不受控制般愈发搂紧怀中之人，恨不得把人镶嵌进骨子里，这样日日夜夜带在身边，美事一桩。
再温柔，架不住攻势愈猛。
陆妧夕不喜欢这样。
她挣扎着偏头，躲开天子的吻。
“…别。”
小声呢喃。
尉迟璟不理会。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陆妧夕，含笑的嗓音顿时响了起来。
“你娘离开陆府了。你是不是也给许我一些好处？”
陆妧夕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双手环着他，下颌抵在天子宽阔的肩头。
“什么、好处？”她问。
其实也没什么。尉迟璟想。
他微微扭头，目光灼灼盯着倚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
以眼为笔画着陆妧夕的眉眼，以心为纸拓下陆妧夕的容貌，哪怕融不了骨血，也能融进灵魂。
“就，”他顿了顿。
就什么？
仅仅一个字，后面没了音，陆妧夕好奇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姿，与天子双双对视。
以往这双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总是盛满了淡漠与随意，哪怕是笑着，也并非真心。
可此时，眸中倒映着自己的倒影。
至于情绪……
这种情绪，亦或是这种情感……
对视不过两息。
却犹如一眼万年。
陆妧夕长睫颤了颤，随之覆下眼睑，不再与之对视。
她听到天子的语调里浸着不走心，似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
“就心仪上我吧。”
肆无忌惮的言辞，散漫得按理来说根本无需放在心上，偏生天子以这样的语气、这样……试探的态度述出于口。
陆妧夕的沉默如过去一般。
她两腮悄然晕开了几朵娇俏的红云，先是慢慢摇头，最后是低下头，呢喃道：
“这……不妥。”
尉迟璟料想到她的答复，也不生气，反而眼中笑意加深，又去吻她的唇角。
怎么这么乖啊？
对他就不能放肆一点吗？
看来自己对她还是不够好，要不然也许她会对自己像她女儿一样，会撒娇，会笑得眉目弯弯，会笑得让人的心都忍不住化了。
“我只要这个好处，你可不能拒绝。”
他说着还去把玩着陆妧夕的手。
莹白通透的五指看着就舒服，亲着更舒服。
哪像自己的手，上面尽是疤痕。
话已至此，陆妧夕只能低下头，以极其微小甚至到了难以察觉的地步中点了下头。
“我……尽力。”
尽力什么？
尽力心仪上你。
尉迟璟心窝一阵滚烫，一度乱了呼吸。
这一次，是他不敢直视陆妧夕的眼睛。
见状，陆妧夕阖眼腆着笑，靠在他怀中，面红耳赤，比什么都来得令尉迟璟心动。
一个求，一个应。
一个真，一个假。
一个慌乱失控，一个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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