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卉的眼神又变得板滞起来,她怔怔地望了妙晴半晌,惘然地摇了摇头,牵了牵自己身上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旗装,手搭在头上,理了一理凌乱的发,兀自挣脱了她,慢悠悠地走了。
“她怎么又会认得你呢?”妍姗走过来,面色镇定,“她已经疯了。一个疯子只会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整日整日地幻想,根本就不会来搭理你。”
妙晴凝视着她,她知道在这冷宫里大多是不疯则傻,而只
有妍姗,她仍是好端端的,除去那身荆钗布衣之外,她还是恍若以往的庶福晋。
“你是不是很得意,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所有的对手。”她厉声喊道,那两道犀利的目光移到她的脸上,“是你怂恿永璜去挖那棵樱花树的是不是?你早就想对付我们了。”她伸出一排尖细的手指掐在她的胳膊上,她即刻间感到辣辣地疼痛起来。
“你有话好好说,不要这么对待福晋啊。”又柔急得上前去扳妍姗的手指。
妙晴听得一头雾水。
然而妍姗力大无比,用肘部猛地撞一下又柔,将她撞开了,继而露出狰狞的表情,咬着牙恨道:“这一切都是你部署的对不对?你假装生病,好让自己撇开干系,来一招借刀杀人。你一招真厉害,从你一进这个府里来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但是这王府里的人都瞎了眼了,什么都看不到,以为你是个天真简单的姑娘。”她仰天长笑,泪水流了满面,“你这一招把我的永璜都给害了。”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妙晴解脱她的束缚。她说的这一招应该是指佳瑶对她们做过的。佳瑶无
意间发现了她与雁卉的秘密,再假意讨好永璜,目的是为了挖掘出樱花树下的秘密,然后一举两得,除掉了雁卉与妍姗这两个眼中钉之后,无意中又害得永璜受到惊吓,心智涣散。“是你自己自作自受,你当初杀害苇伊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妍姗笑起来,那笑声越发的凄厉:“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干净,这王府里有过干净的女人吗?每一个女人都是干净地来,肮脏地去。你不会比别人高贵多少,总有一天你也会落得我如今这般下场。好好看护好你肚中的孩儿,也许将来某一天你可以倚靠他来解救你出去。”
妍姗这般话听得她十分的刺耳。她以迅雷不及闪电之势,给了她一个热辣辣的耳刮子,打得她的嘴角都肿破了。
“我肯定不会像你如今这般下场。你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她嗔目而视。
妍姗既不避让也不闪躲,她的眼仍灼灼地盯着她:“我们走着瞧吧。越是聪明的女人越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又柔,我们走。”妙晴狠狠地瞪视了她一眼,掉转身子,往门口走去。身后传来是的妍姗凌厉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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