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我……”她嘴唇翕动了下,却想不出词来为自己辩解。
“你这孩子怎么尽瞎闹呢。万一被百姓认出来你是日后四阿哥的侧福晋,这件事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他会怎么想呢。”那尔布夫人忧心忡忡地说。佳瑶素来性子极拗,从落地到如今十四年,从来没有让她省心过。
“额娘,皇上怎么可能发现呢。”她低声地咕噜了声。
“你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什么?”阿尔布夫人面带愠色地说。
“没……没什么。”见阿尔布夫人眉宇间已充满怒色。她不禁缩了缩颈项,不敢再多言一句。
“佳瑶,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由着性子任性呢。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溜到街上去惹事生非,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的声调凌厉威
严。
“是,额娘。”她应着,随即在心内思量着:原来阿尔布夫人平日看来也是斯斯文文,说起话来温言款语。假使发起脾气那也是相当的惊人的。
她想着,以为她训完了,便想坐下来。哪知屁股还没有挨到椅子,就听到阿尔布夫人呷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这件事与又柔也脱不了干系。主子犯了错,奴才应当要劝说主子……”
她话音刚落,又柔的脸变得煞白,忙噗通跪在地上,磕磕绊绊地说:
“是,夫人,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看好主子。”
阿尔布夫人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那这次就轻罚你。来人,拖下去杖罚十下。”
“仗罚。那不是要打板子。”苏妙晴想着,忙一叠连声地叫起来,“额娘,你都说了要轻罚,那就算了吧。”
“算了。我们阿尔布府上没有算了这种事。如果你再为她多求情一句,就多打十下。”阿尔布夫人仰起秀气的脸盯着她,语气仍是那样的温婉。
她噤声,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又柔被拖出去。
她赶紧跑到后院子里。见一个小厮拖来一条长凳,三四个人将她按在那凳子上,那板子尺来厚,只一
下打在那身子上,便听到又柔啊地尖叫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
那凄楚的叫声不绝于耳。
“额娘。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惩罚又柔?”她见又柔被打得这样的凄惨,忍不住出声。虽然她对又柔的今生林子梅有成见,但是数数几日相处下来,她倒觉得又柔这人聪明伶俐,待她又极耐心。
“佳瑶,额娘已提醒过你,如果你再为她求情一句,我就多加十下板子。”阿尔布夫人面无表情地说。
见背后已没有又柔的哀叫声,她不禁侧过身去看她,却见她已昏迷在凳子上。暗白色琵琶襟上衣已血迹斑驳。
“别打了,别打了。”她奋力跑过去,伏在又柔的身上。那打板的小厮,一时之际没有收住,那板子就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她的身上。那一下,刻骨铭心,钻心的疼痛。她一时立将一稳,便跌倒在地。
“住手。”阿尔布夫人呵住了他们。
“扶小姐进房。”她说道,便走到苏妙晴面前来,“佳瑶,不要怪额娘狠心,额娘只是不想你日后嫁给四阿哥,被人指责没有家教。”
“我不要嫁给四阿哥。”她哭泣不止,这一句话却只敢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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