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突然跪了下来:“大皇子,墨月师弟少不更事,上次冒犯您的事您要降罪就降罪与我吧,师弟也是为了我才……才忤逆了您。”说到后面白衣男子面上一副大难将至的神情,若是换了以往的世离河恐怕就此丢了性命也难说。
但是,此刻的世离河却并不想要他的性命,“我只是问你他人在哪里!”
跪在地上的人听闻此言,诧异的抬起了头,半响才回过神来:“在……在房间里,没有您的旨意不敢随便在鬼月谷进出”顺手指了指鬼月谷中无数个房间中的其中一个。
“叫他来见我。”
白衣男子面有难色,但是不敢不遵,只好起身去召唤墨月前来。
羽凡走后,木郞不解的问道:“大皇子,您为什么要见那个叫墨月的弟子,他上次公然与你对抗,还说要将谷内之事悉数禀明君帝,您难道是要把他……”后面半句话,木郞识趣的吞到了肚子里,因为看见了世离河几乎想要杀了他一样的眼神。
片刻世离河才开口说道:“自从青荼巫师进到谷中,我就知道此事瞒不住,如果君帝知晓了,也不能怪他。”
木郞惊奇地看着世离河,“大皇子,那小子这样无礼,你还护着他!木郞不服!”黑衣的木郞傻气地嗔怪。
忽而,木郞似乎是焕然大悟,离了几步对着世离河重重的跪了下来:“大皇子,木郞知道以你的势力要知道帝都的动向一点都不难,青荼巫师要进鬼月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故意让长老的弟子见到谷中的一切,是不是?”
“木郞,你想多了。”世离河不想和他争辩,起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人;“我不是圣人,怎能料到一切。”
“但是,您不让柔儿进谷……”黑衣男子还是不放心。大皇子一向心思重,要做的事只会在心中计划,别人只能听候吩咐而往往猜不透全局。只有当事情落定时才会
知晓自己是他棋盘上的哪一步棋。这次会不会布下了一盘死局?
世离河拍拍木郞的肩膀,“这谷中虽然看上去大,但是能的地方不多,你再去找一找吧。”
“是”木郞心中的担心还是没有消除,现在可能只有那位姑娘才能让大皇子上心了,自己找到她才是正事,便点点头走了出去。
不久,墨月便听候他师兄的吩咐到了望月亭。脸上还是那副平静但是隐隐藏着骄傲的神情。
世离河看到他左侧脸颊上细细的伤痕,透着浅粉,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了。来人见世离河只顾看他却不开口,忍不住问道:“大皇子找墨月什么事?”
“你叫墨月,你是梅不悔的弟子?”
“是,我师父正是四大长老之一。”眉梢上扬,口气听上去颇有自豪之意。
世离河笑笑:“四大长老向来都迂腐的很,做事只看修为深浅来论断是否有资格,我看你修为根基并不深厚,他为什么会派你来?”
世离河一语道破他的底细,还说自己一向敬重的师傅迂腐,年少气盛一下子涌了上来:“不错,墨月资质不佳,正好适合派遣来此,恭贺大皇子新婚。”
世离河听闻此言,眼里一闪而过愤怒,但是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容:“说的不错,坐下吧。”
墨月没想到他话锋装的如此之快,心中困惑但还是遵从地找了世离河对面的石凳坐了下来,以前在皇城总没机会见到此人,今日一见的确如外界传言的孤僻乖戾性情难测。
世离河见他坐定便开口说道:“梅不悔一向独来独往,甚少与其他几位长老交流,收的弟子门人也和其他几位的颇为不同。”他顿了顿:“据我所知,其他三位长老的弟子多半出自狐族的名门,一来那些人资质确实都还不错,二来与自己也可获助,但是梅不悔的却不一样。”
墨月不解为什么世离河会对他说这番话。但看神情,
仿佛别有深意。
“梅不悔的弟子是其他几位之中最多的,但是资质好的却寥寥无几,除了已经殒命的孤城子,便是排名前三十的几位还算尚可,墨月排名第五十九,我说的不错吧。”
世离河轻易地就说出了梅府的一切,连排名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些排名不过是他们师兄弟之间比试时戏玩之事,并无对外人说过,难道自己的身边已经潜进了大皇子的人?
世离河还是不动声色,“梅长老的弟子资质差,那是因为他都是搜罗街边流浪的乞儿做弟子,更有甚者是与异族结合的异类。是不是?而那些乞儿正是为了掩人耳目之用。”
墨月的脸色忽而变得很难看,这话明摆着在中伤自己的师傅,墨月气愤的说道:“师傅心存善念,收留的都是可怜之人,师兄弟中并没有大皇子说的异类,还请大皇子替师父正名。”
世离河嘴角欠起了一个弧度,不屑地说道:“不必如此,清者自清,我只想告诉你,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有时候还要用脑。”世离河靠在了石椅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样子邪魅而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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