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见风,但若是坐轿子从一个屋里到另外一个屋里,轿帘再厚实些……
昨日决定要给羿玉补上礼节之后,温辰安就让人去准备轿子里,今日正好用上。
温秋妃不知其中内情,只以为是普通的轿子,连忙劝阻:“大哥,虽说如今天气渐热,但风一点儿也不小,大哥若是想给母亲请安,不必急于一时,万一受寒生病反倒叫二老担心。”
温辰安笑着摇头:“二弟不必担心,等轿子来了,你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且坐下吧。”
温秋妃半信半疑地坐下。
·
羿玉一开始只是装睡,过了一会儿倒是真睡着了。
这次他睡得很香,没有梦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场景,也没有看到大片大片斑斓的色彩,就只是在黑沉的梦乡中沉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也只觉神清气爽,没有任何沉重的感觉。
衣裳已经变得皱巴巴的,竖起来的长发也散乱了,这个世界是羿玉头发最长的一次,比上个世界的假发片还要长,而且发量很多,让他有些不习惯。
羿玉揉着眼睛坐起来,解开了剩下的发髻,手指随意梳理了几下长发,指腹轻轻按压头皮。
若是可以,他宁愿散着头发,每次头发一梳一整天,解下来的时候头皮都有些疼。
偏偏羿玉只会解,不会束。
他按压着头皮,又倒在床上,帐子遮光又透气,狭小的空间很容易给人带来安全感。
在床上犯了会儿懒,羿玉就打起精神,准备想个法子见温双双一面。
他是温家长媳,却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连去静心堂请安的时候都碰不到温双双,更别提平时了。
那就只能私下见了。羿玉拉开帐子,外面天还很亮。
秋泠帮羿玉重新束了头发,羿玉又换了一身衣服,腰带里照旧塞着纸条,他借口出门散心,没让人跟着。
拂柳听到正屋有人进进出出就知道羿玉醒了,过去的时候却又慢了一步,扑了个空。
她脸色有些难看地回了小佛堂,跪在盖着红布的佛像面前,身体微微发抖。
“菩萨勿怪……菩萨勿怪……”
这次羿玉是真把拂柳和佛像给忘了,不是装的。
他从垂花门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顶密不透风的轿子从院门出去了。
这倒是稀奇,自己在后院,温辰安不可能出门,这轿子里……是谁?
还是前院里的小厮给羿玉解了困惑:“是大少爷要去给夫人请安呢。”
羿玉这两天也查了六礼具体指的是什么,略一思索就明白温辰安去静心堂的真实目的。
他捏了捏自己的指节,有些不解。
只是认识几天而已,温辰安为何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他好得有些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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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辰安坐在厚实的轿子里,手里还拿着红纸。
他一个人的时候面上不常有表情,通常只是淡淡的倦色。
四人抬着轿子,走得不快,温辰安在轿子里没什么不适,他看了会儿红纸便看着软和的靠背,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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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玉从三全院出来,没有立刻往温双双的住处去。
并非是不知道,之前他已从霜雪与秋泠口中得知了温辰安的弟弟妹妹住在何处,虽然没有亲自去过,但多走一会儿也能找到。
他一路走走停停,路线并非目的明确地往某处去,倒真像是在散步。
途中遇到不少丫鬟婆子,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他。机灵的看到温宅里有年轻男子时就已经反应了过来,自然熟络地与羿玉打招呼,不机灵的走远了还勾着头看戏似的看陌生人。
羿玉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后面直接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也就是半个时辰不到而已。
这个时候,他已看到了温双双的住处。
静心堂位于温宅正中心,温洲白与温秋妃都住在左侧一带,温辰安的三全院比两个弟弟更偏僻一些,而温双双住在有些,离静心堂不远不近,名字叫做江城轩。
也是个二进院子,比三全院更显精致。
羿玉没有贸然进去,而是不远不近地观察了会儿,然后做贼似的从侧边溜到了后墙,趁着无人,一翻身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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