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太太被气狠了,脸上黑沉黑沉,实在谈不上好:“哼,那小野种倒是厉害,一举得男,算她好命。”
母子连心,刘万金像是老娘肚里的蛔虫,朱老太太心一动,他就知道母亲在想什么,于是很头疼的一敲烟枪:“人家生儿子,咱们家屁事!别整些有的没的了。”
也倒不是良心发现,看破
红尘,而是真的烦了,一连串的打击,刘万金本来蔫坏的一个人,如今是彻底没了做恶的心思,只想和和美美,幸幸福福的过下这一世。
“哼。”
??古人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朱老太太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嘴上没说,心头却是活动起来,她实在是气不过,于是牵着傻孙子,挪着一双小脚,一步一颠的出去了。
刘万金心头又冒出一声苍凉的叹息。
“孩他爹,你今天老叹什么气呀,又没准招惹你。”
许氏凑了过来,对于刘万金她不是很爱,也不是很恨,风风雨雨几十年,算是处出一点亲情。
刘万金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烟,松松抬了一眼,心里有点愁又有点怕,愁的是下半辈子只能对着虎背熊腰的许氏,怕的是没了老娘镇慑,诨号母金刚的许氏将来一个动怒,自己耐不耐得住折腾。
“你前几日进城去看红杏,她怎么说?过得好不好?”
他和老娘虽说本质无二,但不是一路人,如今儿子傻,女儿远嫁,刘万金倒也通了点人情味,很难得的询问起女儿的近况来。
???许氏笑笑,一张大嘴咧到了
耳后根,因为女儿过的幸福,所以她也生出一点美满感:“过的还行,姑爷百里挑一的好脾气,红杏嫁鸡随鸡,也能说几句软乎话了。”
刘万金听过,“哦”了一声,不咸不淡的一点头,没什么太大表示,无论对女儿还是儿子,他如今都不愿太上心。
见丈夫无再说下去的心思,许氏耸耸肩膀,继续做活去了。刘万金在后面盯着虎背熊腰的许氏一阵猛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娶许氏,五大三粗大老爷们似的不说,就连性子也是个汉子,没女人的半点温婉。
又是一声叹息,刘万金想起了年轻时候的情人——梳着溜光的发髻,脸上搽得粉红粉白,模样不说多美,足够端正了。
若不是许氏的娘家有钱哥哥撑腰,如今站在灶台前忙活的,恐怕就是别人了。说书先生怎么说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刘万金难得的文雅了一回,随后又是一声叹息。而许氏不知丈夫所想所觉,所以很不解其意,只觉着他是在发神经,噼里啪啦摆弄着锅碗瓢盆,自忙自的,索性不予理会。
而再一回头,原本还坐在板凳上的刘万金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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