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匠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姑娘姓个啥?”
楚翘心生奇怪,暗道这年头请人做活都得实名,怕我跑路拿不着工钱吗?总归无关痛痒,楚翘腹诽后,还是应答了王木匠:“我母家姓余,从人余。”
王木匠一听,拿手摸了下脑袋,咧了大嘴笑笑:“这活……怕是不行,先前来了个姑娘,给了俺一笔银子,叫俺不许接余姑娘的活儿。”
难怪这几日屡屡碰壁,敢情是有小人故意刁难。
楚翘立马起了戒心:“那姑娘长甚模样,年纪多大?”
王木匠想了想,拿手比划了一下,道:“十八九岁,比你高些,杏胡眼儿,柳叶眉,生的挺美。”
楚翘又同,心中很有几分数:“那姑娘是叫金莲么?”
王木匠摇摇脑袋,一指对房:“人家姑娘的名号,俺一个木匠,如何好打听?那个姑娘正在前边,让俺婆娘招呼着喝茶,你自己去瞧瞧吧。”
楚翘点头,径直朝对房走去——她要瞧瞧,这般暗地里做鬼的人是不是这货!
嚯的推开房门,木匠老婆正和一个女子有说有笑,正吃着茶,冷不丁瞧见有人冷冰冰的站在门口,木匠老婆和女子同时止住动作。
“客人与俺家当家的商量好了?且先坐一会,俺这就与你泡茶去。”
木匠老婆认出来者,起身招呼,楚翘一言不发的望着另一个女子,那女子穿身藕粉色的缎子衣裳,搽脂抹粉,打扮的花枝招展,正是余金莲!
“好,劳烦您给我泡盅茶。”
楚翘不动声色的坐在余金莲对面,声音冷冰冰的。余金莲也没想到会在此地露了馅,人往椅子里挪了挪,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
两人相对无言,缄默了好一
阵,未了,余金莲沉不住气先开的口:“余巧叶,不许装聋作哑,我可不怕你!”
楚翘打量她一眼,笑笑:“我当是谁呢!敢情是你呀。说吧,我如何得罪你了,要这般对付我。”
事情败露,也无演戏的必要,余金莲哼出一声:“得罪?你得罪咱的地方多了去了!”
凭甚段家儿子这般好的货色让你余巧叶一个贱种捡着!凭甚你个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过得比咱好!
她哪得罪她了?总之楚翘觉得很冤枉,也不打算跟余金莲讲道理,一只手往袖里扰了拢,也不打算与余金莲大打一场,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开了口:“既是如此,那我也没甚可说。余金莲,你以为包下十里八乡的木匠,我就没办法了么。”
余金莲知晓今时不同往日,余巧叶自然不是当初那身无分文的受气包,可段家一破落户能有多少银子?所以很是不放在眼中:“嘁,你有办法你尽管使。”
楚翘起身弹了一下衣裳,笑微微的,实在瞧不出有半分的生气:“那好,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走着瞧!看谁怕谁!”
余金莲不甘示弱,她不信,余巧叶会舍得出比她更高的价钱请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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