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在心头直撇嘴,仔细一打量,许久未有交集,这母女二人倒是富态许多,不像是来打秋风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楚翘嫌烦归嫌烦,但真不将二人放在心上,既不是来打秋风的,便将人让进屋内上了茶水。
一阵寒暄过后,楚翘不咸不淡的答了几句,余金莲开始步入正题,摇头晃脑的得瑟起来。
她拿手扶扶脑袋上的宝石钗子,十分神气:“来,瞧瞧我这钗子,上头的红石榴石,可都是我男人托人从西域买来的!回头叫段家儿子也给你买一对,只要五十两银子呢。”
楚翘撇一眼,淡道:“石榴石颜色太艳,我不爱的。”
余氏在旁听了,嗤笑一声:头上不带半点金银,一准没钱才这般说的,呸,穷要面子!
展示完脑袋上地钗子,余金莲又扯扯衣摆,十分得意:“花罗锦的衣裳料子,绣工也是顶好,我男人说了,这府城来的花罗锦也倒
不贵,只要四十两一匹!赶明也让你男人买来,裁来穿在身上,也如姐姐这般气派。”
楚翘看一眼,单手托着腮,雪白的腕子上挂着莹润润的一只玉跳脱:“花罗锦虽说纹路好瞧,却太过花哨,我与丈夫都是不爱的。”
余氏听罢,斜她一眼,嘁!说得好像买得起似的,瞧你棉布素衣的,又不懂得打扮,土头土脑,活该嫁个破落户!
而楚翘听了余金莲的一通话语,大致也猜出母女二人来意如何——纯粹来她这卖弄得瑟的!
楚翘上辈子加这辈子,早已宠辱不惊。自是觉得余金莲一通行为十分无聊好笑。
余金莲却不这般想,没得到奉承或是瞧见余巧叶地羞愤模样,她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打算拿这小野种的痛处说事。
余金莲状似贴心的拉了楚翘的手,惺惺作态:“妹妹啊,若是段家儿子要讨那县令妹子过门,你且放宽心!总归人家还肯要你,还给摆了酒席。县令妹子可是官户人家的小姐,脾气不好那是自然的,往后需得小心伺候,万不能被休回来!丢咱家的人!姐姐虽嫁了有钱的主儿,但这等事我也不好的插手,所以你得万般的忍。?”
楚翘听得嘴角直抽,余金莲看来是当真不晓得。的确,段青舟是讨了县令妹子过门做妻子,但她便是那县令妹子呐。
虚情假意的又说了一通,正当楚翘万般的不耐烦时,阮娘挎
着小篮子,哼着小曲,很开心的归家而来。
一瞧见周身光鲜气派的余氏母女,阮娘脸色便挎下来,她瞧瞧穿金戴银的余金莲,再看看衣着淡雅的楚翘,登时明白大半。
????在心头冷笑一声,阮娘摆出个笑模样:“诶哟,这不是亲家,和巧叶姐姐么?正好今个儿人多,巧叶嫁到段家,我当婆婆的还没给过东西,这不,到外头给巧叶选了个物件,你们帮着瞧瞧。”
说着,阮娘从屋内捧出个半尺长的锦盒,等余氏余金莲全凑上来,她才打开,探头一看,锦盒里覆着一层鹅黄色的细绸子,一柄玉如意安放其中。如意钩头扁如贝叶,柄长如长钩,通体雪白莹润,皎洁无瑕,端是漂亮精巧。
?“巧叶,这我便送你了。亲家母,你来瞧瞧这东西,可比那巧叶姐姐头上红石榴的钗子,身上花罗锦的衣裳值钱?”
阮娘冲余氏投过一个得意的眼神:跟咱比阔?自寻死路。
“阮娘,还是算了罢。我拿它做甚?又不抬着颠颠的跑去旁人家卖弄,也不嫌俗气丢人。”
挖苦人,楚翘还不会么?
此话,余金莲登时没了脸面,灰头土脸的低了脑袋:“娘,妹妹也看了,咱们走罢!若要叨扰了段家伯母。”
她识货,一瞧这玉如意便知怕是把她全部家当搜罗搜罗卖了,也不出这多银子。
阮娘微微一笑,笑话,咱家巧叶也是任你羞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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