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男人听到答复,冲身后的劳工苦力们一摆手:“就是这了,把东西全卸下来!”劳工苦力们听罢,纷纷撩起袖子,摆开架势,赤着膀子干起了活儿——将板车上的麻袋卸了下来。
楚翘反应不过来,望着他们直发呆,等到板车上的麻袋全卸完,长袍男人才一脸和气的说:“余姑娘,您且去看一眼,瞧瞧数对不对。”
莫名其妙至极,他的话楚
翘是半句也没听懂:“这怎么个意思啊?瞧什么瞧?”
对方听了也懵了:“这是您家相公在云溪粮栈买的三百斤红豆,托咱脚帮运回来,余姑娘您不晓得么?”
此话一出,楚翘犹如雷击,当场石化:三……还百斤红豆,段青舟脑子被驴踢了吧!
她如梦刚醒般拐了拐边上的刘小妹,发癔症似的喃喃自语:“这一堆麻袋,里边装的全是红豆?”
刘小妹没见过这种场面,也是如梦方醒,迷迷蒙蒙的,她一点小脑袋,愣道:“好似是的。”
长袍男又道:“您家相公还托咱捎句话,叫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思他奶奶个腿,三百斤红豆,吃又吃不完!还有,铺子前后五间房,堆在哪!
楚翘回过神,不住在心底歇斯底里,等她见了段青舟一言不发,先给他一个大耳刮子,然后再一记窝心脚,不把他揍成猪头肉,她就不姓楚!
虽说段青舟之意虽是好的——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先不论送来三百斤红豆她该如何是好,单说这南国的红豆它也不是吃
的红豆,而是一味叫做相思子的中药!
楚翘表示很无奈,段青舟整日与药材做伴,怎会连这个也不晓得?闲钱烧了,才会买这几百斤的红豆。
这三百斤终归买来送来,便是楚翘有一千个不开心,也只得收下,
她与刘小妹花了一日时间,才将三百斤红豆搬回屋内,而晚间的饭食则是红豆粥红豆饼红豆糖水红豆糯米糕,一水的红豆。
女孩子没有不爱甜食的,起先几顿,刘小妹与楚翘倒吃得心满意足,可一连吃了几日的红豆,每日开饭二女全都愁眉苦脸,苦不堪言!
尽管两人每日都与红豆做斗争,可这足足三百斤,单楚翘二人,怕是吃到天荒地老也吃不完。
总不能叫它堆在家里发霉,凭白浪费,索性楚翘将红豆送了二百斤给善堂,也算做件好事,不枉段青舟花了银钱买来。
恨归恨,气归气,楚翘心仍是有些甜蜜,她在晚间时书了一封信,扭扭捏捏地回了段青舟一句——江南红豆相思苦,岁岁花开一忆君。
待到书信送与段青舟手上,段青舟虽不晓得他那尽数相思已被楚翘送与善堂做了粥水,心头却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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