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余金莲被问住了。同样的,刘红杏也拿不准主意。
起先二人一股怒气上头,只是想冲进去好好收拾余巧叶这个野种一顿,让她尝尝咱的厉害。
待回过神来一想,一顿拳脚并不能解决什么。
见其犹豫,刘红杏话里带着刺:“怕是亲妹子,你下不去手吧?”
自小,余寡妇便对余巧叶没甚好气,稍有不顺心便又打又骂,在亲娘老子言传身教之下,余金莲更没将巧叶看做亲妹子,何谈下不去手?只不过,没想好要如何收拾楚翘罢了。
“你有甚主意?”
余金莲白了对方一眼。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想个以绝后患的好主意,只怕死灰复燃,更加麻烦。
刘红杏深知此理,看了眼余金莲,她思索片刻,开了口:“只要你娘点头,寻个牙婆将她卖了,卖得远远的,任她有翻天神通,也只得认命。”
“还是你想得周全,就这么办。”
余金莲表示赞同,脸上一抹奸笑:我要的,谁也夺不走!得罪她,绝不会有好下场!
刘红杏点头,道:“那行,明个儿你跟你娘说好。我去找牙婆。”
“晓得了。”
余金莲表示同意。
嗬,往昔的死对头居然联手,这下还图谋上了,当真是稀奇。
第二日一早,金莲红杏二人便分头行事。
“娘,你瞧巧叶,活没干多少,吃的倒多,谁养得起啊!”
吃过朝食,余金莲将余氏拉到了房中,一脸的不快,满腹的报怨。
余氏起初不解其意,她笑摸了番女儿的黑发:“反正地里的苞米刚收上来,今年粮食又贱,让她吃去!碍不着。”
余金莲跺了跺脚,眼珠子一转,又想出个主意:“娘,水生秀才可说好秋后中举,便要迎我过门!到时我可是官太太了,嫁妆万不能太寒酸,叫人
笑话!”
余寡妇叹气,今年粮食贱,卖不出价去,她也正一筹莫展呢:“啧,娘,也正在想这事。我宝贝姑娘出阁,可不能让人低看了!可这嫁妆钱……着实凑不出啊!”
“娘,巧叶的户籍在吧?咱把巧叶卖了!一个大姑娘,总归值些钱的。”
余金莲说着,表情阴毒,字字狠辣。
“这……”
余氏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巧叶已经许给段家,半个段家人,如何使得?传出去了,岂不让村人指着脊梁骂。”
她并不是舍不得,而是怕人笑话,也怕惹上麻烦。
“那我的嫁妆咋怎整?我不依!”
余金莲跺脚,抱着余氏的半条胳膊直晃,冲亲娘老子撒起娇来:“娘咧,若我嫁妆寒酸,不得让别家的官太太笑死?”
余金莲又道:“段家不过是个破落户,等我做了官太太,难不成还敢上门来闹?”
余氏最疼的便是这个姑娘,心肝肉一般,哪舍得她受委屈,一咬牙,点点头:“那便将她卖了,拿钱给我姑娘打嫁妆!只是,这事不光彩,动静不能闹大!”
“那就趁夜,天一亮,人都卖出去了,便是段家来要也要不着人!”
余金莲一双美目眼波流转,巧笑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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