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开学后不久，我因为和乔亦寒走得近，有三位同学想要教训我，放学时趁我上厕所时锁了门还泼了我一身水。”苏可盯着她，语气平淡，“其实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做，和乔亦寒走得近也不是我的意愿。当时我一身湿，没有换洗的衣服，手机也进水坏掉了，但就算没坏掉，我也不知道该联系谁。”
“厕所门外的人还在笑，他们笑得很轻快，将作案工具全部堵在门口就走了，没有考虑过放学后没人的学校，我可能会被关在里面一整晚。淋着水，可能会发高烧，甚至可能会发烧致死。”
“当时我想了很多，但最强烈的想法是，今天是我，那他们曾经这么对过别人吗？曾经像这样不顾别人死活把人关在过狭小的空间吗？就因为喜欢或者谁和谁走得近？”
“我踩着马桶盖翻了出去，他们没想到我会逃出来所以走得很慢，正好被我抓住。”
苏可说到这里，教室的氛围已经由事故变成了故事，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等着苏可的后续，就连原本来找茬的女生也是一样。
但苏可却转口道：“其实之后的事大同小异，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什、什么啊！”吊人胃口又不说完，女生有些愤懑，但恰在此时，上课铃响起，又只能气鼓鼓地离开。
苏可坐回座位，忽略掉四方投来的视线，暗暗吐了吐舌头。
不过她真假参半的慌，没想到除了同班同学，还钓起了别的鱼。
放学到家，苏可刚洗完澡出来就收到一条简讯，是很久很久都没和她联系的唐晨。他们最近的聊天记录还是唐晨说要帮她那次。
“你要我帮你处理校园网吗？”
苏可将毛巾盖在头上一手擦头发，一手回他：“不用，你不是已经帮我处理了社会上的事了吗？”
“你知道？”屏幕那边的唐晨缩在椅子里，有些心虚：
她会不会生气？明明社会上的事都能处理，却没有帮她处理校园网的事，还任由它发酵……
其实早在这件事刚有苗头的时候，唐晨就注意到了，他本想直接把苗头掐断的，但他却脑袋一热，没有那么做。
他是神经病他承认，他只是有点想看苏可的态度，想看她会怎么解决，会不会找他帮忙一类的，但他又怕真的伤到苏可的心，所以那些不好的东西全被他掐掉，只留下了苏可能接受的部分。
他以为他自己做得很好，但他今天听到苏可的那个“故事”，他又突然觉得，或许苏可没有他想的那么不在意，或许只是习惯性地隐藏麻痹自己，所以他才突然来找苏可。
“我知道你做了很多，谢谢你。”苏可打字给他。
唐晨更加羞愧，他总是把自己放得很低，觉得自己恶心又龌龊，感谢他只会让他更痛苦，反而掐着他的脖子辱骂他，才会要他舒坦。
现在该怎么办？唐晨盯着那段感谢的文字，难受到心里抓痒，他配不上那段感谢，他应该得到苏可的指责才对——他答应了要帮她，却做不好理所应当的事。
他咬着指甲，几乎是颤抖地发出了这段文字：“对不起，我做了不好的事。”
发出去后，他既恐惧又期待，像是犯罪的重刑犯一样，跪在审判庭等待女王的降罪。
苏可本来在擦头发，看见他发的消息，停下了擦头发的手，不知道是夜晚的神秘磁场原因，还是她只开了床灯所以有些昏黄暧昧的原因，她总觉得唐晨的这句话有点怪异。
“你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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