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老何第一次把自己的门道说出来。
虽然他之前也大致猜到了。
但还是不一样。
“我现在拿你当亲兄弟，”老何说，“你明天，不，今天下午找个时间把东西带过来，我找人给你看。”
“只要成了，我直接给你这个数。”
老何边说，边朝谢琢晃了晃五根手指头。
五千？
谢琢皱了皱眉，觉得有点少了。
就那根参的品相还有重量，怎么着也得翻番。
“五万是我这边估的最低价，”老何一见谢琢皱眉，就知道他觉得少了，赶紧道：“要是真像你说的百年的，那估计价格更高，毕竟正好赶在这个档口上。”
谢琢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多少？
五万！
一根参卖五万，怪不得上一辈子很多人能冒着被野猪顶死的风险上山。
谢琢从老何那里出来，又走了几步，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推出自行车，在小巷子里饶了几圈，见没人注意到他，才骑着去书店找徐言。
徐言进去书店的时候什么也没拿，出来的时候捧了厚厚的一摞书，还有报纸。
门口的大爷往她手里的书上面扫了一眼，也不知道看没看清，开口就道：“八十。”
徐言掏钱的手一顿，抬眼看着他，“多少？”
虽然她穿过来的时间短，但现在也基本上了解了一点物价，这些书本来就没什么人买，能值个六七块钱顶天了，他居然敢要八十。
“八十，”大爷瞥了她一眼，一点不心虚，“你拿的这些书都是我这书店珍藏的镇店之宝，当然卖的贵！”
呵呵。
我信了你的邪！
“不信？”大爷蒲扇往胸口一拍，抬手在那几本高中教材上面指了指，“就这些，整个县城能找齐全的，就我这里，其他地方都没有。”
徐言没说话。
“其他的便宜，”大爷说，“其他的你给两块钱拿走就行。”
徐言垂眼在手里的书上看了几眼。
“总有你们这种不死心，还想着考大学的学生，”大爷跟着收音机里的评书絮叨了几句，继续道：“拿这书回去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人不能靠着梦活着。”
“与其天天做梦，还不如踏踏实实的下乡种地，要么就好好工作……反正在别总做那些虚无缥缈的梦了。”
大爷说到后面的声音有些低，徐言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眼角有点湿。
“您……”徐言有些诧异。
“要的话就八十，不要就放回去，”大爷见她盯着自己看，立马恢复了之前的表情。
变脸速度快的像是私底下练过。
徐言觉得他说的那些话肯定有什么故事，但别人的事情，她也不好多打听。
原本还想去别的书店找找看，但太阳实在太烈，其他的书店她又不知道在哪里，想了想还是掏了八十块钱给了老大爷。
大爷估计也没想到她能真有这么多钱，更没想到她能真的给这么多。
表情复杂的看了她半晌，才接过钱，多说了一句，“希望你能梦想成真。”
谢琢蹬着自行车过来的时候，就见徐言正抱着一大摞书站在书店门口，可能是胳膊酸了，将书艰难的换到左手，然后甩了甩右手。
他赶紧放下自行车去接书。
徐言这会儿也不和他客气了，赶紧把书往他怀里一塞，就揉手腕。
“怎么不放地上，”谢琢见徐言难受，也赶紧腾出一只手来在她胳膊上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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