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真的会死!
我不想死,拼着一丝求生的意志,慢慢举起手来拍向旁边的墙壁。
“有人吗……救命啊……”我颤颤巍巍地说着。
这里可是地下,四周都是钢板,怎么可能有人?
虽然没有任何希望,但我还是不肯死心,努力拍着旁边的墙壁,一边拍一边问:“有人吗……有人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力气也越来越小,墙壁那边却始终没有什么回应。雷万钧、姜乐、五台已经都昏过去了,我也只剩下最后一丝丝的意识。
没有希望了。
我想,这次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谁在那边?”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突然响起。
就是这道声音,让我整个人为之一振。
真的有人!
但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又努力抬起手来轻轻拍了一下墙壁。
“啪啪——”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也传来响声,显然和我形成呼应,接着又有人问:“谁在那边?”
不会有错,就是有人!
“救……救命……”我拼尽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来。
“天,真的有人!”墙壁那边传来一道呼声。
声音有些熟悉,但我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紧接着,又传来“咣咣咣”砸墙的声音,那人似乎在用锄头、镰刀一类的捶着,很快又响起惊呼声:“这么厚的钢板,非得上切割机不可了!但是我家没有……你等一下,我找邻居去借!”
脚步声响起,声音渐渐远去。
我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会在地下,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回来,就觉得脑子越来越昏沉,人也彻底晕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惊醒,但整个人依旧昏昏沉沉,四肢也没什么力气,就只看到眼前一阵火花四溅,像是充斥着希望的光萦绕在眼前。
那人真的搞来了切割机,正在切割墙壁上的钢板!
我不知道这人是谁。
但在此刻,他就是我心中的神!
“咔咔咔——”
切割开的钢板逐渐变形,最终被人一把推开,一个老农民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的头上戴着一只硕大的灯,显然是方便黑暗中作业的,因此也能看清楚他的脸。
白发、苍老、满脸皱纹。
竟然是林向宇!
雷万钧那个曾经做过领导后来又被双规的老朋友林向宇!
那一刻,我的眼泪差点流出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和巧合啊!
林向宇刚进来时,并没有认出房间里的人都是谁,待用头顶的探照灯四处一照,才发现了昏迷过去的雷万钧。
“雷大哥?!”他直接跨过我去,迅速奔到雷万钧的身前。
雷万钧可能是年纪大,早早的就昏过去了,自然没有任何反应。
随着墙壁上的钢板被切开,大量的新鲜空气渗透进来,因为林向宇并没有什么事。但我们几个因为吸入太多乙醚,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仍旧无法动弹、无法说话。
估计只剩我还有点微弱的意识,其他人都紧闭双目、毫无反应。
林向宇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认识雷万钧,也在之前的车上见过我们几个,当即就通过切割开的钢板处,把我们一个个拖向墙壁的另一边。
因为林向宇头上的探照灯,我看清了墙壁的另一边是什么样子。
原来是个地窖,里面堆满了各种土豆、大白菜、胡萝卜等物。在南方,人们其实很少囤菜,毕竟这地方也不缺少食物,大概只有生活在底层,且年纪大的人还有这种生活习惯。
地窖里,还有一只口袋,里面已经装了不少的胡萝卜。
林向宇一边拖着雷万钧,口中还一边嘟囔着:“雷大哥,知道您在合市,我就想给您带点自己种得胡萝卜……谁知道发生这样的事,到底什么情况?”
我的心中感慨万千,心想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谁能想到我们摔下去的地牢,恰好就在林向宇家的地窖隔壁?
就算是在隔壁,可地窖这玩意儿三五天未必下来一次,偏偏因为雷万钧和林向宇在大街上碰见过,才导致他大晚上的提了一只编织袋来装胡萝卜……
一桩桩、一件件,除了天意安排,我真的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先是帮我们逃出生天,接着又将我们拖出地窖。林向宇分不清什么敌人朋友,所以五台也在他的救助范围。
我想了下并没有辙,五台留在原地也不会死,林向宇一个农民也不可能将他杀了。
好在五台的身上还有绳子,林向宇也意识到了什么,并没有伸手去给他解。
出了地窖,我又发现一个问题。
这里就是林向宇的家,东西两侧外加正面的堂屋,标准的农家院三件套,而且距离花间露营基地不远,可以说中间就隔着一道围栏而已。
林向宇吆喝两声,屋子里走出一个妇女、一个男孩,显然就是他的老婆孩子了。
妇女和林向宇的年纪差不多大,就是五十出头;男孩也就十六七岁,脸上还有一些青涩;穿着都很朴素,显然条件一般,甚至偏下。
排除掉林向宇早年的当官经历,这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村一家三口。
看到我们几个,妇女和男孩都挺惊讶,立即询问怎么回事。
林向宇说:“我也不太清楚,从地窖隔壁掏出来的!”又指着雷万钧说:“这位就是我跟你们时常提起的雷大哥了,当年可救过我的命!他明显是遇上麻烦了,其他人都是他的朋友。先把他们送到房里休息,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幺儿,你去外面看着点,要是有可疑的人了,及时回来汇报。”
“好!”男孩立刻一个箭步冲出门去。
林向宇不愧是早年当过官的,虽然后来被双规了,但做事依旧条理清晰、逻辑分明。
可我仍在心里大声喊着:不行!不行!错了!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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