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蛇哦了一声:“确实没区别哦,筱雨姐姐的赵,就是赵丁旺的赵。”
看着咋咋呼呼的赵小蛇,利用课余时间,把饭店经营得有模有样,赵小禹便放下心来,打算要离开了。
临走前一天晚上,他把赵小蛇、高大叔和石头叫在一起,给他们交代了若干事。
“高叔,做饭店你有经验,希望多帮助帮助小蛇,我这个妹妹是被宠大的,有点小脾气,你担待着点。但她毕竟是大学生,脑子活着呢,手段多着呢,小时候在村里,一夜之间干了四件大事,让全村人大吃一惊,连乡长都惊动了。你也看到了,她确实具备我们不具备的能力,将来保不准会做个全国连锁的大酒店,到那时,咱们几个人,就都是元老了,还能少了好处?”
高大叔连连称赞:“怪不得,我就觉得这小姑娘不简单。”
赵小蛇明知赵小禹是在给她脸上贴金,但脸不红,心不跳,心安理得地接受着高大叔的称赞,云淡风轻地一笑:“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一提。”
事实上,她并不知道那四件大事是什么,以为赵小禹就是瞎编的。
“石头,你现在有了亲人,也就有了责任,要想他过得好,首先你自己得过好,以前那么艰难,你还在拼命活着;现在条件好了,你更要好好活着。社会上的诱惑太多,无论做什么事,你都要想好后果。你出点什么事,你弟弟可就没人照顾了。”
石头含泪点头。
他不想让赵小禹离开,但他没有挽留他的理由。
他现在有了亲爱的弟弟,不能再像当年那样义无反顾地说一句:“叔叔,带我走吧!”
赵小禹最后看向赵小蛇,这个她最不关注的小妹妹,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他还记得,她刚出生时的情景,小脑袋像个圆溜溜的小皮球。
他经常爬在她的脸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然后说一句:“球大大!”
他还记得,他和母亲在地里干活,还不会走路的她,在田埂上爬,有时磕碰在尖锐的葵花茬子上,疼得大哭大叫,惹得母亲不停地训斥。
他还记得,她跳进墓坑里,把死人头骨刨出来,向众人炫耀,仿佛举着一面胜利的旗帜……
是的,从小到大,他在她身上花的心思最少。
金海不必说,他每走一步,自己总会安排一步。
芳芳也不必说,他知道她一直把自己当外人,所以总是过度关心她。
在她干活的时候,他会及时提醒她休息。
在她生病时,他会嘘寒问暖。
在她被老师留下写作业时,他会气呼呼地和老师针锋相对。
在上学或放学的路上,他总是拉着她的小手,怕她丢了似的。
在她舍不得花钱时,他会掏出五十甚至百元的大票子塞给她。
在她被老胡骂时,他总会把老胡教训一顿,然后温柔地摸着她的头,轻声软语地安慰她……
而对于唯一和他一姓的小蛇,却总是表现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因为他觉得她是自家妹子,因为她调皮,他对她说话总是带着十足的火药味,常常骂她,甚至打她,就算她哭了,他也绝不会安慰她。
一时间,赵小禹心中涌出千言万语,却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他公事公办地说:“记住,每月给我上缴两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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