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觉地缩了一下身体,本能地撩起被子向里瞅了一眼,裤子整整齐齐地穿在两条腿上。
魏巧梅切了一声,略带讽刺地说:“我没动你,你现在都成了这样,我还对你下手的话,那就连牲口都不如了,再说,我又不是天天发情呢,都四十几的人了,哪还有那个精力呢!”
然后,她向赵小禹讲了事情的经过。
赵小禹连续踹倒街上的三块施工围板,工头带着几个人把他围了起来,但没打他,只是不让他走,让他赔偿,他反而操起一根钢管要打人家,惊动了警察。
魏巧梅正巧路过,她之前听说了赵小禹女朋友的事,就向警察求情。
警察也不想抓他,从中说和,对方没再追究他。
在她的讲述中,赵小禹的大脑里,出现了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那我是怎么来这儿的?”他问。
“警察开着你的车,亲自把你送到这儿的,你现在是有功之臣,谁都得让着你!”魏巧梅说。
赵小禹哦了一声,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鞋,感觉酒醒了,但身体还在打着摆子,头重脚轻的。
“你去哪呀?”魏巧梅指指门头上的石英钟,“你看看都几点了?”
赵小禹抬头看了看,石英钟的时针指向一点,腿一软,屁股一沉,又坐回到了床上。
“你今晚就在这吧,警察不让你动车,说你再闹事,他们就要抓你了!”魏巧梅又说,“我去给你煮碗面,你吃了继续睡吧,明天再走,睡前把门插上,把你的金皮皮磕了碰了,我可赔不起!”
说完出去了,外面传来了煤气灶打火的声音。
赵小禹定夺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摇晃着身体出了卧室。
这是一套老旧的小平米住宅,一室一厅一卫一厨。
厨房的门开着,煤气灶的蓝火舔着小铝锅的锅底,水开了,魏巧梅将一缕挂面撅断,下进锅里,用筷子搅着。
赵小禹上了趟卫生间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起一支烟抽着,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魏巧梅端了一碗面出来,放在赵小禹面前的茶几上,又端了一碗,坐在赵小禹对面的小板凳上,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面是挂面,上面堆着一堆肉酱。
魏巧梅吃了两口,见赵小禹不吃,便说:“怎么,嫌饭不好?我可不会做饭,你就将就点吧,外面的食堂都关门了。”
“哦,不是,我把烟抽完。”赵小禹猛吸了两口烟,捏着烟头找烟灰缸。
“你就掐在茶几上吧,完了我收拾,家里没有烟灰缸。”魏巧梅说。
赵小禹还是去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将烟头浇灭,扔进垃圾筒里。
返回到沙发上坐下,吃起了面。
魏巧梅呼噜噜地吸溜着面,一边说:“真是的,好好的街道,今天挖,明天挖,就不能一次性修好。我就搞不懂了,你们想挣钱,直接要就对了,也不用投资那些没用的工程,你们还能挣得更多,却偏偏要给人添堵。”
赵小禹停止了吃面,喉结耸动了一下。
魏巧梅马上住口,转变了话题,问:“你现在不在那里上班了?”
“嗯,我辞职了。”
“换换环境也好。”魏巧梅说,“不如跟我一起干吧?不用投资,利润平分,不比你上班差,还自由。”
“你现在干什么?”赵小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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