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吴小异一说,知道的便对赵小禹肃然起敬了;不知道的,相互一询问,也都知道了,也对赵小禹肃然起敬了。
刚才还吵吵闹闹的饭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有人要过去问候赵小禹,被白斌制止了。
“别打扰他了!”
吴小异亲自去厨房热了瓶杏仁露,给赵小禹拿过去。
“别喝酒了,喝个热露露吧,解酒的。”
赵小禹将桌上的四瓶喝点小酒喝完,醉得更厉害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要算账,白斌说:“不用了,今天免单哦不,永远免单。”
“为什么?”赵小禹不解地望着白斌。
“因为,”白斌思索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有人替你付过了。”
“是吗?”
“嗯,有人替你付了一辈子的。”吴小异插话道,“你以后什么时候想来,想吃什么,我们都欢迎,统统免单!”
赵小禹站在原地定夺了一会儿,脑子完全转不动,也不管了,抱起骨灰盒,摇摇晃晃地走了。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默默地为他送行。
等他出了饭店,人们便跟到了门口。
见他上了车,白斌喊道:“大哥,喝酒不开车,今天就住在我这儿吧!”
然而,车呼地一声,开走了。
从远处走来一个披着长发的女孩,她望见赵小禹上车时,喊了一声“赵小禹”,但当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时,赵小禹已经走了,桑塔纳的屁股被不远处的绿棚子挡住了。
她不解地看着聚集在门口的人们,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白斌问:“你认识他吗?”
“我没太看清,但很像,车也像他的。”那个女孩说着很特别的普通话,每个字都咬得格外用力。
是的,她是许清涯。
前段时间,新成立的定东市电瓷厂,出了质量问题,始终解决不了,便派人到南京电瓷厂请专家,许清涯就被领导派来了。
大学毕业四年多,许清涯先后在两个大厂工作,一直从事着电瓷的配方研究工作,技术水平已很精湛,如果放在那两家大厂,她也许算不上专家,但在这家新成立的小厂里,她当之无愧是专家。
赵小禹上大学后,许国庆和他来往不密切了,许清涯和他的联系自然也就不密切了,她刚来定东市不久,并不知道赵筱雨已经去世。
许清涯计划着,等这里的事情忙完了,再返回南京工作,不打扰这里的任何人,尽管这里的领导许她“高官厚禄”让她留下来。
这家新开的电瓷厂,就在沈甸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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